“大哥,您喝口水罢。”无名小溪旁,一路溃逃至此的马家军将士们又饥又渴之下,全都不管不顾地扑进了溪水中,敞开肚皮狂饮一气,唯有马超本人却是黯然神伤地坐在了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正自苦闷不已间,却见马岱提着
个半满的水囊,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前,低声地进言了一句道。
“嗯……”
家仇未报不说,连大营都丢了,五万五千余将士更是只剩下身边这三千五百余骑,面对着这等惨败之局,马超哪有心情喝水,但听其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扭头便望向了东南方。
“大哥,叶先生临离去前曾给了小弟一锦囊,说是困顿时开启,您看……”
见得马超如此寂寥,马岱的脸色也自不免为之一黯,只是突然间想起了叶明所留下的锦囊,马岱的眼神顿时便亮了起来,赶忙将水囊一丢,伸手入怀,将锦囊取了出来,恭谨万分地递到了马超的面前。
“呼……走,去蒲城!”马超原本对幽州军的“不仗义”是极其恼火的,可眼下他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亟需能有个翻盘之机会,这当口上,自是不敢再意气用事,在匆匆看完了锦囊里的书信之后,犹豫再三之下,最终还是决定依
计而行了去……
“报,禀大人,马超已率残部逃至蒲城,树起帅旗,正自大肆收拢旧部。”池阳一战中,虽是靠着林喜的临阵反叛,一举击溃了马家军主力,奈何马超神勇无敌,其亲卫骑军奔逃的速度又快,曹韩联军只追击了三十余里便追丢了人,其后,联军双方又因争夺马家军遗留下来的大批辎重财货闹出了些不大不小的矛盾,以致于十数万大军不得不在池阳一带停驻了下来,纵使如此,钟繇也不打算给马家军留一线之生机,在解决两军矛盾之同时,派出了大批的游骑去侦缉马超的下落,
两日后,终有一名游骑带回了准信。
“大人明鉴,窃以为马超小儿不过垂死挣扎罢了,其所部大半被我军歼灭,纵使树旗又如何,终归不过是流寇而已,末将请命率本部兵马前去擒了此獠。”
听闻马超在蒲城重整旗鼓,钟繇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并未急着下个决断,倒是站在一旁的夏侯惇却是沉不住气了,率先站出来请命了一句道。
“不,狮子搏兔,也须得全力,传令下去:着段煨率本部兵马赶去潼关,以防幽州贼趁机作乱,其余各部即刻收拾行装,拔营起行,兵进蒲城!”溃败后树旗收拢旧部乃是常态,按说没啥可疑心的,然则钟繇却隐约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但见其眉头紧锁地思忖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在确保潼关不失的情况下,集中优势兵力,采取平推直进
之方式,不给马超留下丝毫的可趁之机……
“报,禀将军,钟贼已尽起大军,以徐晃、杨秋为正副先锋,正沿大道向我蒲城而来。”
尽管是在收拢旧部,可马超所派出的游骑也自不少,这不,曹韩联军方才刚动身,就有一骑报马急速赶回了蒲城,将消息报到了马超处。
“来得好,德山,尔即刻率步军一路向北徽撤,某自率骑军前去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