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爷,钟侍中派人送来了请柬,言称将于后日为独子钟毓(钟会尚未出生)行冠礼,邀请老爷与诸位公子一道前去观礼。”时光匆匆,一转眼便已是八月初一,酷热难耐的盛夏总算是过去了,秋已至,憋了整整一个夏天的马腾可就不免有些静极思动了,正打算召集诸子到上林苑会猎上一场,却不曾想他都还没来得及宣布行猎
一事,管家便已匆匆赶了来,手中捧着的赫然是一叠的大红请柬。
“嗯,知道了,去回个话,就说某到时自会前去。”
这时节,成人冠礼乃是家族大事,但凡名门,行此礼之时皆是隆重无比,遍请周边名门世家中人前往观礼乃是常事,对此,马腾自是不会有甚疑虑,连想都不想,便已给出了个承诺。
“伯父且慢。”
马超等人都已是行过了观礼了的,对这等礼数自是毫不陌生,自不会对马腾的决断有甚异议,独独马岱却是突然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嗯?”
见得马岱在此时站了出来,马腾不由地便是一愣。
“伯父明鉴,侄儿以为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却是不可无,此番钟府冠礼虽属常事,然,时局却太过微妙了些,窃以为不可不防,还请伯父三思则个。”
马岱一向心细,加之有着数日前叶明的提醒,尽管不敢确定个中有诈,可出于谨慎的性子,这当口上还是小心地提醒了马腾一番。
“唔……德山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好了,超儿留下,尔等皆随老夫一道去长安一行也罢。”
马腾其实并不相信钟繇敢向自己发难,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略一沉吟之下,最终还是决定留下马超看家,以防有变……八月初三,当今侍中钟繇府上披红挂彩,宾客如云而至,府上老幼齐上阵,喧闹得个无以复加,唯恐主院的书房中却是一派的肃杀之气,主人钟繇以及韩遂、夏侯惇等数人皆全身披挂,手按剑柄默然而坐
。
“报,禀大人,马腾已率二子马铁、三子马休、侄儿马岱并一千骑兵离开池阳,正在向我长安城赶来。”
一派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冲着钟繇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马超何在,嗯?”
这一听勇冠三军的马超并不在其中,钟繇的瞳孔瞬间便是一缩,声线冷厉地便喝问了起来。
“据查,马超一早便去了池阳城南大营,目下应是还在营中。”
见得钟繇声色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将所探得的消息道了出来。
“大人,马超勇冠天下,其既未至,预定之计划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