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自被俘后,虽不曾受甚虐待,可在战俘营里呆着,自然不可能有啥好待遇,别说酒了,便是肉食都已是二十余日不曾用过了,这乍然一见满桌的酒菜,喉结自不免便上下乱动了起来,可又不愿在公孙
明面前示弱,只能是紧绷着脸,强装出一派不屑一顾之模样,当真忍得个辛苦无比。
“军中无甚佳肴,唯酒尚可,德山且请自便好了。”
见得马岱在那儿憋得辛苦难耐,公孙明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面色淡然地一举酒樽,声线平和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哼!”
公孙明这么一说,马岱顿觉自己的表现很是不堪,火大之余,索性扭过了头去,既不去看公孙明,也不去看那些酒菜。
“呵。”
马岱这等赌气的模样一出,公孙明不由地又是一声轻笑,也没去管他,自顾自地便吃喝上了。
“尔便是要下毒,某又何惧之有,哼!”马岱忍了又忍,可被酒香一逼,腹中的酒虫当即便闹腾上了,加之天已近午,本就腹饥难耐,见得公孙明在那儿大吃大喝,实在是忍不住了,自找了个台阶下之后,不管不顾地也跟着吃喝开了,这一吃将
起来,还真就是一派狼吞虎咽之模样,当即便令凌锋等人皆为之目瞪口呆不已。
“饭饱酒足,且就谈谈正事好了。”
公孙明并未出言讥笑马岱的饥不择食,自顾自地用着酒菜,良久之后,见得马岱面前的酒菜已基本被扫空,公孙明这才放下了酒樽,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没啥好谈的,某断不肯降,断头酒已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
马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却根本不领公孙明的情,但见其油腻腻的手一摇,便已是绝然无比地吭哧了一声。
“哦?哈哈……”
马岱倒是说得个豪气四溢,可公孙明却宛若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竟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马岱怒目圆睁不已。
“笑个屁,某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大怒之下,马岱可就顾不得甚场合不场合的了,一张口便爆了粗。
“德山误会了,某早知尔乃忠义刚烈之人,又岂会逼尔投降,那也未免太小看你德山了。”
公孙明浑然不介意马岱的恶声恶气,一摆手,笑容满面地便给出了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