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知看着两人对歌友见面会心向往之的样子,心中猜测这俩人肯定不经常出远门,不知道路途的艰辛……
进入12月份,天气日渐转冷,下午五点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苏庆知、林疏影、孟秀伊三人全副武装,迎着烈烈西风,直奔隆裕县汽车站。
“我说,咱们顶多去两天,你俩有必要这么大包小包的吗?”
苏庆知心中暗暗叫苦,他肩上背着林疏影的双肩包,胳膊肘上挎着孟秀伊的手提包,两人的包倒是不重,但太占用空间。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包里有三把折叠伞呢。”林疏影幽幽的说道。
孟秀伊轻笑着没有说话,她的包里除了洗漱用品,余下的全部是姨妈巾,事不凑巧……
三人挤上车,只剩下最后两个座位。
“你俩坐吧。”
谁让自己是男人呢,苏庆知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夜里去中州市的那趟火车能买到坐票。
晚上八点二十七分,三人抵达商南市,这时天已经黑透了。
在火车站旁边的地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直奔火车票售票厅。
“还好有坐票。”
苏庆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站岗”太消磨人,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火车票是三张连号,孟秀伊身体不太舒服,坐在了最里面靠窗位置,林疏影没有给苏庆知选择的空间,直接坐在了中间。
“疏影是第一次出远门吗?”孟秀伊问。
林疏影摇摇头:“不是的,我去过燕京,也去过中州市。”
孟秀伊说道:“燕京是个好地方,卧虎藏龙,有帝王之气。”
“我有两个特别要好的大学同学在燕京,等你们明年毕业,我准备去燕京度假,放飞自己。”
夜深了,火车“哐当哐当”晃的厉害,两个女人一点睡意都没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掩嘴轻笑。
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亦师亦友吧。
过了一会,孟秀伊葱指虚点了一下苏庆知:“你怎么这样安静,上车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
苏庆知耷拉着脑袋,一脸苦瓜相:“你们谈论的话题,我也插不上嘴啊。”
孟秀伊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出远门?”
苏庆知问:“怎么看出来的?”
孟秀伊说:“你一路上从不东张西望,显然是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已经失去了新鲜感。另外,进入火车站后,不管做什么事,包括帮一位老大爷指认方向,都是熟门熟路,这说明你经常出入这里。”
苏庆知竟无言以对,他发现孟秀伊明察秋毫,对细节的观察相当入微,这是一个被人民教师耽误的人民警察……
“孟老师说的对不对?”林疏影眨巴着眼睛。
苏庆知说:“以孟老师的洞察力,咱们课堂上的那些小动作恐怕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孟秀伊笑道:“站在讲台上,你们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动作就会被一览无余,不过老师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也曾年轻过淘气过,所以并不会每一次都追究的。”
苏庆知发现,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有一丝怅然若失。
敏锐的洞察力需要时间的积淀,而时间恰恰是女人青春最大的杀手。
孟老师已经三十岁了,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