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影无动于衷,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样子,看情形要将冷战进行到底。
“我要去卫生间,再不让路,我就地解决了。”
外交途径宣告失败,苏庆知开始用言语威胁,准备诉诸武力。
林疏影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臭流氓。”
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
苏庆知郁闷了,早知道上课不喝那么多水了,现在洪水泛滥,有决堤的危险啊……
“好吧,我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一定写得出。”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糊弄过去再说。
林疏影诡异的一笑,说道:“那不行,白纸黑字才能算数。”
说着,从书桌里面拿出一张协议书。
苏庆知一看,差点吐血,只见协议书上写道:
“今苏庆知答应帮林疏影写歌(同步谱曲)一首,并保证原创,保质保量。鉴于本协议有一定的难度,本姑娘大发慈悲,多宽限些时日,截稿日期定为2000年6月7日高考之前。”
“若反悔,是小狗,是乌龟王八蛋!!!本协议签字有效,一式两份。”
苏庆知瞪大了眼睛,这他喵的是蓄谋已久,居心叵测啊!
林疏影麻利的把钢笔塞到苏庆知手中,面露狡黠,循循善诱的说道:“签字吧,签了字就能去卫生间了。”
苏庆知暗自发誓,下次排座位说什么都不会再和她坐同桌了。
“算你狠!”他龙飞凤舞的在“卖身契”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了。
协议书上的墨迹尚未干透。
三尺讲台上,教语文的贾老师侃侃而谈。
苏庆知嘴角抽了抽,这泡尿,想放出去不容易啊!
林疏影难得挤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她把凳子向前挪了挪,那意思是说我不挡你了,你出去吧……
苏庆知翻了个白眼。
这是刻骨铭心的一节课。
苏庆知紧握着钢笔,在草纸上不停的写着“忍”字,一页又一页,笔道雄厚,入木三分。
然而,这种“画梅止渴”的法子并不顶用,裤裆里随时有决堤的危险,他不得不将整个身子重心向下压,并且时不时的换个坐姿。
憋尿的滋味,就像是胯下挂了一个千斤坠,那滋味酸爽酸爽的!
这一节课,林疏影也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瞟苏庆知一眼。
她看到了他那写满五页纸的“忍”字,也注意到他弓着身子,不停的变换着坐姿。
以往上课,他都是坐的笔直,臀部以上在一条直线上,像电线杆似的,绝不会有第二种姿势,而今天……
林疏影红着脸,泼辣如她,此刻心中也惴惴不安起来,万一他尿裤子,怎么办?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林疏影麻利的把凳子向前一挪,给苏庆知腾出来一个出去的过道。
然而,祸不单行的是,语文老师拖课了,仿佛没听到下课铃声似的,继续滔滔不绝。
苏庆知憋得肚子疼,上半身匍匐在课桌上,瞪着林疏影,向她使了个眼色。
林疏影被他那杀人似的眼神瞪怕了,忙举起右手,起立,说道:“老师,我……我想去卫生间。”
贾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说道:“那下课休息一会吧,下节课接着讲。”
下节课依旧是语文,如果不是林疏影说要去卫生间,贾老师准备连讲两节课。
苏庆知开足马力,一个箭步冲向卫生间,水闸一开,哗啦啦大雨倾盆,岂止一个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