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仪姓陈,脸上的伤疤又很明显是被烈火烧出来的,而据武清河说,当年的陈家,就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说来的话,陈静仪应该就是陈家遗孤了。
难怪,她说自己和王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灭族之仇,岂能相安啊。
也难怪,在自己拿出王家资料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警惕,若是让王家的人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陈家遗孤,绝对会派人斩草除根的的。
“原来还有人记得陈家!”
陈静仪眼帘微垂,声音中少了一丝沙哑,却多了空灵和哀怨,在这不大不小的密室中回荡。
杨辰尴尬的偏过头,下意识道:“我也是这段时间才听说的,原来你真的是陈家后人。”
一边说着,杨辰还是无法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撼和激动。
几乎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都以为陈家的人死光了,就连他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顽皮。
如果陈静仪不说,就是打死杨辰,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和陈家后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和王家不共戴天了吧?”陈静仪再度幽幽道。
杨辰无声点头,看着陈静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和同情。
心中更是暗暗有些佩服陈静仪这个女人,在经历了家族被灭,容貌被毁这两种人间惨剧后,竟然还能坚强的面对生活。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杨辰甚至一万个确定,他早就生无可恋了。
杨辰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考虑到这件事乃是陈静仪一生中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他也就是按下了心中的好奇。
“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忽然,程静怡主动开口问道。
杨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腼腆道:“要是你愿意说,我还是很想听的。”
陈静仪默默点了点头,从旁边取来两个小坐垫,两人相对坐在地上,陈静仪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十三年前,我那年才十一岁,生在大家族的我还整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时候,家里很多兄弟姐妹,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那时候,爸爸和爷爷就是我的天,我们的整个陈家的天。”
“小时候不懂什么权势,只知道我爷爷和父亲都是很厉害的人,因为家里经常来拜访他们的,无一不是省里的大官。”
“那年的重阳节,华南省省委书记任期已满,眼看着就要退位,当时盯着这个位置的,只有我爷爷和司徒家的老鬼,当时的陈家,就和如今的司徒家一般,如日中天,有着无数人追捧和支持,如果明面上争斗,司徒家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的。”
“可我爷爷,乃至整个陈家的人都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件事,竟是夺走了我们的陈家百来口人的姓命。”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选举开始的前一天,我爷爷手下一个深信不疑的心腹,也就是当时的组织部长王植前来看望我爷爷,还顺便带了几支据说是从南韩带来是安神香。”
“爷爷对他深信不疑,当时碰巧又因为工作的事情,他夜夜失眠,到了晚上,便点燃了两根这个安神香。”
“而就是这两根香,成为了陈家被灭门的引子。”
说到这里,陈静仪痛苦的抱住脑袋。
饶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每当她想起,都会觉得一阵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