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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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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世忠似是大出意外。教主,眼见他也不活了,带回也没用,再说,本不就是要他死么?

就算死了也给我带着,听明白了没有!拓跋孤语声忽高。顾世忠倒吓了一跳,程方愈心道他必有缘故,道,顾伯伯,我来负他出去。

你过去吧。拓跋孤向苏扶风道。若瞿安没事了,叫凌厉早点出来。

苏扶风点点头。拓跋孤又道,朱雀倒没什么,小心慕容荇。

苏扶风回头看看,朱雀已走得有些远了,不知是根本无注意这边发生的事,还是看见了却无暇多顾。而朱雀的旁边,慕容荇不知何时又已出现了,甚至还跟着林芷,让人怀疑他是否先前担心朱雀为拓跋孤所败,而叫了林芷赶快逃命——此刻见拓跋孤反而受了伤,便又现出身来。

却见是林芷先大步向这边走来,而慕容荇在后追了几步,一把拉住了她。林芷声音柔弱,听不清说什么,但显见二人是在争执。

只听慕容荇道,卓燕与你又有多少交情?何况凭你难道……

风向一变,后面几句未曾听清。苏扶风向那边走了几步,慕容荇见她过来,缄口不再言语。林芷却竟一下冲了出去,向已经往回走出一段的拓跋孤大喊了一声道,拓跋教主留步!

她本不是声音宏亮之人,这一声说是大喊,听见的也不过他们几人。

慕容荇心中又惊又怕,随后追来。拓跋孤已回过头来,瞧见慕容荇似近非近地未敢便过来。心下倒冷冷一笑。忽然出手。掌心一股热浪向他袭到。

倏忽一闪,突然出现的是朱雀。他在慕容荇身前一挡,拓跋孤掌心的压迫还未到面前,已消弭无形。

我已说过今日到此为止,拓跋孤,你若没尽兴,两日之后我至川外来找你。朱雀话语之中,没半分起伏。好似一张全无表情的脸。

究竟事关慕容荇,他不敢不管。拓跋孤心念一转,忽地又抬手袭向林芷。后者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身不由主地便向拓跋孤行去。

这一次朱雀动也没动。慕容荇已惊呼起来道,神君——那——阿芷……这……笨女人!

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只听拓跋孤道,我这边两个人在你这里,你这边总也留两个在我手里比较公平吧。话音落,林芷已入手。

嗯,公平。朱雀只说了一句。回头便要走。

神君,她……

慕容公子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朱雀的口气冷冷。显然,他对慕容荇的耐心也并不是十分,哪怕后者有异样的身份。

也显然,他早便看出慕容荇对林芷的心意,也没到“十分”,所以林芷,算不在他此刻的关心之列。

他并不知晓慕容荇与她之间,还有那蛊毒的关联。对于慕容荇此刻的放心不下,他倒该有些惊讶,只是也无暇多想。

此刻他倒是庆幸还有凌厉在——因为把瞿安交给他儿子暂时看着,他总还算放心。

你认得“不胜寒”么?他记得自己对凌厉说。

凌厉似明非明地点点头。

带你爹到上面等我。不要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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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凌厉在背着瞿安,去那寒意刺骨的“不胜寒”。他现在倒有点希望拓跋孤等人快走了,因为只有他们彻底离开,朱雀才能安定下来给瞿安疗伤。

不对啊——他忽然又想。朱雀他自己——今天已“死”了两次,他还能给别人疗伤呢?倒不如我用青龙心法那两篇,再试一次好了。

好不容易上了不胜寒,他只觉此地冷极。将瞿安放下,他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去探瞿安的鼻息。

他鼻息极轻极缓,几乎微弱到没有了。正面受到青龙心法之力,确该无救的吧,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辈,教主那一击亦非全力,只是受激而生……

他脑中有些乱,按住瞿安肩上穴道,为他输入了少许真气,只觉他脏腑之中皆有炙热之气在窜动吗,而自己的内力,却压不住那股气息;他却也不敢贸然全力去压,唯恐瞿安已受损的心脉受不了,自行崩断。

瞿安的右手中,忽然落下样东西。只见他握拳的手指已松开了,赫然是一卷册子。

他便取来翻了一翻,只看了一眼,却是大惊。

朱雀的……内功心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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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荇无计可施,只得随朱雀回了进去;青龙教与明月山庄众人也便向外而行。出得冰川,拓跋孤捏住林芷脖颈的手方才放了开来。他只将她向队伍里一丢,由她自跟着走。

林芷的表情却并不似有半点害怕,微微清了清嗓子,上前直视着拓跋孤道,教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请你不要加害卓四使。

拓跋孤略感意外。你方才忽然跑出来,莫非便只为了对我说这个?

是。林芷道。卓四使虽然是朱雀山庄的人,是你的敌人,但却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落入你的手里。

笑话,本座想怎么对付他便怎么对付他,凭你几句话又有何用?拓跋孤这么说的时候,心下却禁不住想道,这个卓燕,何以人缘竟会这么好,我的人与慕容荇的人,竟都会为他说话?他语声一顿,又道,不过你看起来,倒像是故意跑来让我捉为人质的?

是,因为我相信你身为一教之主,必不会对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况且有我在,你或许可以放了他。

你倒有点太天真了吧?顾世忠在一边似乎已听不下去。你不是没看见方才卓燕做了些什么?

那么我来,至少也比我不来担心得少些。

拓跋孤却忽地大笑起来。林姑娘,慕容夫人。你未免太可笑——卓燕的性命。朱雀不关心。慕容荇也不关心,你一个人跑来,我倒不知慕容公子要作何感想?

我只知卓四使帮过我极多,也帮过我三师弟——无论旁人怎么看,我终作不出违背自己良心之事,非来不可。

拓跋孤却似对她这套说辞厌了,只转开头去道,与我无关。

林芷默然。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她忽道,教主,你的伤其实不轻,是不是先……

与你无关!拓跋孤打断了她,只抛下这么一句。

但众人却也无力再走了。针法渐渐失了效用,金针弹出,一干人一个个都再动弹不得。

拓跋孤无计,只得停下将众人穴道一一解开。一瞥眼却见林芷正在细心查看金针。

是了,她也是太湖金针的徒弟,说不定比姜菲还高明些。拓跋孤心道。

就地休息一会儿。拓跋孤终是说了一句。

负着卓燕的程方愈也总算坐下了。自他负上卓燕开始。背上这个人就始终在抽搐,一口一口地吐出血来。直吐到连程方愈也变成了个血人。他一路走到这里,只看血一口一口从肩上溅下来,到最后竟也觉得悚然了。此刻放了卓燕下来,只见他蜷在地面,一动不动。

这个人死了么?顾世忠坐下来,也看着。

林芷已抢了过去,伸指搭他脉搏。方一碰到他,他却又是一抽,张嘴“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

有没有救?问话的是拓跋孤。

众人其实都有点惊讶他还会关心卓燕有没有救——因为分明是他最先想要卓燕的性命,而此刻又是他最有理由要了卓燕的性命。

确实,以拓跋孤的性子,他早该在朱雀山庄时,便一掌将卓燕脑壳拍碎——但他非但没这么做,还叫程方愈将他带出来。难道这样一个本已与死差不多的人,还能有什么用么?

林芷搭了卓燕的脉象,只是默然不语。

这下你死心了?拓跋孤冷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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