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早晨,杨韶正准备前往赞皇峰,不想金梦蓉带来一名身着朱红色交领外袍的瘦长年轻人,并介绍称是自家兄长金明曜,引气期十层修为,正在准备筑基。
杨韶一听不由多打量这年轻人几眼,见他面容与记忆中的金广成倒的确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十八九岁,只是没有其父的那种精明圆滑,反倒是一脸倨傲,但杨韶也不好怠慢,连忙见礼道:“见过金师兄!很高兴和你认识,请进客舍一叙!”
金明曜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见杨韶让在门旁侧身虚引,便一扬下巴,双手一背大步进门。金梦蓉飞快瞟了杨韶一眼,也有些苦笑地撇撇嘴,却没说什么。
“敝舍寒酸,师兄师姐请坐!”杨韶作为主人,很是热情地笑着招呼道。
金明曜很不领情一挥袍袖,毫不客气地问:“免了!金某辟谷已久,前段时间外出宗门办事,昨日方归,却听舍妹说起家父已经殒落,而你……不但带来了家父殒落的实情,还带来了家父的遗物,说吧!可有藏私?”
杨韶顿时脸色一僵,却又陪笑道:“金师兄说笑了,小弟当时才引气期五层,连储物袋都不会使用,后来侥幸进阶到八层,可令尊的储物袋,小弟也还是打不开的,又如何能私藏?”
“哼!果真如此?说吧……你都将一些什么东西交给了我家小妹?”金明曜板着一张脸,简直像讨债的一样,口气也十分不善。
杨韶一怔,这金明曜对其父亲金广成如何殒落莫不关心,倒对其遗物斤斤计较,不由转头看向金梦蓉,见她微微摇头,顿时心下明悟,便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金师兄明见,小弟确实带来令尊的一个储物袋,已交给令妹,至于里面都有些什么,小弟确实不知。”
金明曜一脸怀疑之色,像看贼一样盯着杨韶上下扫视,好一会儿霍地起身,转头盯着金梦蓉深深看了一眼,一抖袍袖大步声而出,连句客气的话都没有。
这让金梦蓉非常尴尬,很是抱歉地向杨韶道了个万福道:“杨道友勿怪,家兄近来心情不好,脾气有些坏,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才是!对了……今日你该去赞皇峰等候消息,小妹恭候喜讯!”
“前日有劳金姑娘辛苦,还没有好好谢过,不知你在宗内是住在赞皇峰何处?改天再上门道谢!”杨韶笑着拱拱手回礼道。
金梦蓉微微一笑道:“都是应该的事,道谢就不必啦!外门七层以下低阶弟子都住在赞皇峰下,向东十多里的少阳山;七层以上的弟子都住在赞皇峰山腰往西十五里的中阳顶,记着我住处是女弟子那边,房号是:甲辰号!那儿是很大一个地方,我这有副宗门内部地图,你且收着吧!”
金梦蓉说着取出一卷浅黄色兽皮卷轴递过来,杨韶欣然接过,解开系着的小红绳打开看了下,见上面山势连绵,谷地丘陵无数,还没找到赞皇峰的位置,这时就听外面金明曜大叫起来。
“你还在后面拖拖拉拉的干什么?一个资质低差的八层散修,也值得你殷情拉拢,快跟我出来!父亲的遗物都有些什么,也乖乖地给我交出来!”
“来了来了……”金梦蓉脸色一变,只得应了一声,急匆匆提起裙摆就往外小跑。
杨韶想着这做哥哥口舌恶毒,如此德性,心中一阵阵无语。随后也拿出租房契约,去外门典客管事的小院办理了退房登记,转而前往赞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