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花月影很是粘着梁山,两个人整日厮混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
花月影这种“粘”并非是故作姿态,而是发自本心。
当然,目下她的本心很大部分受三世情丝影响、控制。爱一个人,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即便是织女与七仙女又如何,还不是要放下仙女派头系上围裙围着锅台甘心做一贤妻。
花月影也知是三世情丝缘故,但三世情丝不是它物,现在与她融为一体。
这些时日来,与梁山相遇相识种种浮现,梁山即便是挣脱三世情丝后对自己关心、喜爱依旧,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托付终生?一个修士,最高境界在一定程度来说是无男女区别,甚至跟一切都无区别,如此才能化身无数,然而金丹期只能算是修行的开始,去欲是真,却也不能没有男女区别。
梁山对花月影的感觉与祝轻云、陈四娘不同。
后两者感觉更亲,对花月影却是相敬如宾。
三世情丝就像是爱情的魔咒,来得快,去得也干脆,因此梁山只是把花月影当作妻子,主要出自责任与名分,当然,还有男人的面子。
试问十八修真堂里面最漂亮的女人,也是相当厉害的女人却对自己倾心,对自己言听计从,怎么不叫梁山内心膨胀?!
梁山发现自己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往一个月追女人,一个月相爱,一个月分手然后忘记这个女人,梁山现在做的正好相反。
不管过去、未来,上天只要把某个女人,以各种机缘、名义送到他眼前,他就要牢牢抓在手里,好好去珍惜。
这对他来说,似是一种忏悔,更像是赎前罪。
正因为如此,当梁山断了心中的三世情丝后,他并没有变成另外一副面孔,正所谓“且莫急做无情人,但求心剑斩三世”。
梁山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若非如此,不会一个小混混学小提琴最后获世界赞誉。
穿越之后,人生境遇更是大起大落,虽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阅历、目光、心性其实并不比花月影这等的差,甚至还有过之。
梁山自从在雪域高原与那修行人一会之后,就对人世间的宗教、修行产生浓厚的兴趣。
任何音乐,到达顶尖地步,该音乐人都会达到类似的“出离”、“空灵”的状态,这其实跟修行就有些接近了。
在极度和谐,或者极度辉煌中,人的身心会处于极度安宁祥和之中,这个时候“自我”就会比平时百倍千倍的突显出来,周遭的一切也无比清晰起来,于是乎,一些关于世界本原、人生永恒的问题自然生发出来。
所谓经典,所有永恒的人类产品必然是对永恒话题做出独到的见解、阐述,当梁山意识到这点后,他就开始广泛接触二十一世纪的各类异人。
所谓异人,就是不同常人,他们的生活方式好像处于另一个时代,另一个时空。
梁山去终南山寻找过佛道两家的隐士,去荒凉的天山探访过闭死关的修士,在南亚丛林见过依然坚持苦行修行的苦行僧,在恒河两岸与大瑜珈士曾经一夜倾心交谈,到一些深山小庙里与和尚喝茶聊禅机,参加过英国的灵修协会灵修实践,梁山甚至还拿到了催眠师的执照。世间上所有的技艺在突破了技术的屏障外,无一不例外都要回归到人的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