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什么情况,大山是知道的,他当下唤了泉子,两兄弟一起到了沈家。
只见沈冰仙正一脸苍白的躺在了屋子中,眉上竟然带起了冰霜,由此可见他承受的定然是常人不能承受的冷意。
沈子言和沈墨这时候正在灶膛里不停的烧着火,想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因为征兵的事情,学堂也是暂且的停课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学堂没人会被争去当兵,当放学子们回家和亲人们团聚的。
每一个学堂,都是有那么几个名额的特权的,这些人经过学堂批准,是可以免于兵役的,所以对于那些品学兼优的学子来说,征兵的事情,和他们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闲话不多说。
双喜此刻正含着泪握住沈冰仙那如冰雕一般的手,嘴里喃喃的说着:“冰仙,冰仙,你醒过来啊。”
往日里沈冰仙虽然会犯寒症,可是像今个儿这样,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却是没有过的。
双喜的心中满是惶恐,生怕沈冰仙挺不过去了。
大山看到了那满眼含泪的双喜,心中一疼。
往日里他见到的双喜,有温良的,有狡猾的,有灵动的,有坚强的,独没有看到脆弱的仿若是一个孩子一样的双喜。
他多想就此把双喜拥在怀中啊,用自己宽阔的胸膛,为她撑起一块温暖的幸福的天空。
泉子的敛眉,目光晦暗不明,心中暗道:“沈冰仙,你这个混蛋!你看看喜儿为你难过成什么样了,快些醒过来吧……”
大山刻意的放柔和了声音,问道:“喜儿,沈四郎昨个不还是好好的么,今天这是……”
双喜的声音有些沙哑,含着泪解释道:“冰仙……因为听到了子言要去当兵的消息,于是才……才……”
纵使双喜没有说下去,大山和泉子也知道了怎么回事情。
等着莫萧来的时候,沈冰仙还在昏睡之中,只不过那惨白的气色,却好上了许多,这让双喜松了一口气。
莫萧给沈冰仙诊了脉,含着忧虑,郑重的说道:“冰仙的病……怕是熬不住多久了。”
虽然心中早就有准备,不过双喜的心还是一沉,有些崩溃。
沈子言的心中也是沉痛,他感受到双喜的悲伤,伸手把双喜揽在了怀里。
他知道,自己是最不能软弱的人,要是这时候他也陷入了无序的悲伤之中,那么这个家,怕是要散了。
三弟孩子一样的心性,自然是承受不住打击的,而沈二弟沈砚,虽然成熟许多,但是毕竟年纪也还不大啊,怎么能撑起这个家?
沈子言温声安慰道:“冰仙一定会好起来的。”
正在绝望边缘的双喜,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哭倒在了沈子言的怀中。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谪仙一样的清冷少年,已经慢慢的走进了她的心中,她以为他的生命到了尽头的时候,她会难过,可是没想到,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撕心裂肺的疼。
大山看着扑倒在沈子言怀中的双喜,双眸一黯,有些安慰只有沈子言才能给双喜吧。
当下,转身出了云家。
正乱作一团的云家,这时候也顾不得大山和泉子的离开了。
出了沈家之后,大山郑重的和泉子说了一件事情。
泉子双眸闪烁,心中满是纠结,但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知道,自家大哥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第二日晚上的时候,沈子言纵是有千百般的不舍,但还是去收拾好了东西去报道了。
双喜偷偷的给沈子言在衣襟的内里缝了一些银子,然后把这件衣衫,收到了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这要是给沈子言知道了,怕是不会同意带着的。
双喜最受不得送别的场景,于是见沈子言出了屋子,就自己在屋中发呆了。
她相信,沈子言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沈子言萧索的背景,慢慢的消失在了路上,来到了村长的家中。
可是村长家的院子却是空了的,似乎没有人来过。
沈子言正巧看到了在院中踱步的村长:“不是说今个儿要出发吗?”
村长看到了沈子言,似乎有些诧异,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