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珠儿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了!”想想这词用的不当,又改口道,“珠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聂风扬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珠儿的用意。她是怕这两个孩子惹出什么事来。
“有没有说去哪儿了?赶车的是谁?”
刘夫人见姑爷并没有什么担忧慌乱的情绪,心神也定了些。答道:“是老刘赶得车,我是说让几个兄弟跟着,可她不乐意,说什么出门在外,男女同行不妥当。这孩子,这时候还惦记这些。”
聂风扬颔首道:“母亲不用担心,我这就让兄弟去打探珠儿和孩子们的下落。珠儿这样做,也好。要是明日他们问起,就说珠儿带着孩子们外出散心了,也没说去哪。”
按理说,这么一走反而让人生疑,可就怕万一皇上存了心,探问两个孩子些什么,一句话说不定就能惹来祸端。
皇上当时既然能一气之下拔剑杀王爷,也能一气之下做下别的。试问哪个君王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种滥竽充自己的数?
若是知道两个孩子是翎儿的,只有两个结果。一,误以为是自己的孩子,接进宫去。
二,知道真相,杀了当事人。
皇上始终没有对翎儿下狠手,那是因为他爱翎儿。现在翎儿应该是不在了,那他对王爷的恨,会加倍。
虽说王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安稳同往日,但这次皇上既然能来清河城找他,心中所想便可知一二。
只怕寻个机会,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聂风扬当初闯荡江湖,也曾有过青涩的爱情,曾为了一个红颜几乎害了一条人命。他懂那种感觉。
男人与男人之间,若是夹着一个红颜,那结果只能是决裂。除非这个女人谁也不选。
刘珠儿本打算只在清河城附近,又实在是担心会出差错,想想便又往安定城都方向连夜赶路。一路慢行,直到深更半夜,才到了安定城都。两个孩子在刘珠儿的怀里睡得香甜,刘伯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一间下房。将马车交给店家安置好。
刘珠儿和孩子们一觉睡到日悬正南,才起身洗漱,带着孩子们去了附近一家酒楼用饭。
一个花衣美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酒楼吃东西本就不多见,两个孩子生的格外灵动惹眼,女子又不像是生养过孩子的妇人,倒像是个姑娘。更是让人不免多看几眼。
暗自猜测这一大两小一定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富贵人家。那女子,定是保养得当才看起来如大姑娘。
刘珠儿只顾照顾两个孩子,左右轮流着以小勺喂饭,对身后一双贼溜溜的眼毫无察觉。
此时老刘也寻了过来,昨夜夫人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吩咐他醒起后去钱庄兑换银子。老刘是来送些银子给夫人的。
老刘站在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刘珠儿扭头看过去,见了老刘,便笑着说道:“刘伯也坐下一起用饭吧。”女人家吃饭,自然不会喊上家里的男佣一起。但既然碰上了,就另当别论了。
刘伯摆了摆手,憨笑着走了过来,轻声问刘珠儿:“夫人,银子已经兑好了,夫人现在用吗?”
刘珠儿说道:“不必了,刘伯先管着,若是要用,我再拿。”带出来的银子还没用到一半,要刘伯去兑换银子也是以防万一不够用,取来备着。顺便让刘伯去钱庄和掌柜的说一声,就说他是聂风扬家中人。相信掌柜的会去打听,这样一来,自己和孩子的下落便很快传到风扬耳中。
好在安定城都她也很熟悉,由小到大不说上百也来去几十趟了,在这里也和清河城差不多踏实。
刘伯应了一声,便告辞出了酒楼。
那名邻桌的一副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也随即跟了出去。
“老伯慢走。”
刘伯正要去斜对面的客栈,突然身后传来男子的喊话声。刘伯下意识的回头,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冲着自己嬉皮笑脸,很是诧异。
“这位小哥是在唤老朽?”
那男子逼近,皮笑肉不笑道:“可不就是喊你么,老伯,听你口音不是这城都人啊?是哪来的?”
刘伯奇道:“就问这个啊?还有别的话没?”
那男子怪笑道:“自然有的,想请老伯去喝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