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案几上,并排放着两张八仙椅,八仙椅上分别垫着两只四四方方的软枕。看得出是专门为孩子准备的。
这间东厢房,看来不像是夫妻的寝房。
西厢房有两个原木的大衣柜,梳妆台看起来也是很新潮,桌上两把羊角梳。床上两个软枕,却是头尾放置,显然是分睡两头。床上的薄薄蚕丝锦被也是分别整齐叠着两处。整间房却看不到什么男人的物品。这让慕容瑄感到有些奇怪。
聂风扬也察觉出这些细小引起了皇上的猜疑。他平日就算是在家中住,也是住在偏苑自己从小住的房。
这坐南朝北的正房,东厢房是两个孩子的,之前孩子刚刚搬到这里,都是刘珠儿带着同睡,等两个孩子习惯了不害怕了,便是珠儿将他们哄睡着之后,去西厢房和刘夫人同住。
不过皇上并没有开口问什么。他便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又回到桌前,小福子觉得无聊,喝了几口茶拉着侍卫统领去门口转悠去了。蓝公公却一直恭敬的立在一旁待命。
慕容瑄饮了一口茶,淡淡笑着问道:“风扬,虽说你算得上我天朝第一富商,家中却很是简朴。可见风扬为人勤俭啊。能有这么庞大的事业,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聂风扬笑道:“回禀皇上,要说草民的发家本领,还真是不值一提。不过是在赌桌上混混得来的,不敢说不费吹灰之力吧,却实在算不得苦。”想想又道,“草民失言,皇上不会责罪草民吧?”
慕容瑄奇道:“哦?赌桌上混混,逢赌必赢?”
聂风扬点头道:“是,逢赌必赢。”他不怕皇上试探,他由小拜师学来的,不只是武艺。还有赌艺。
作假的本事,堪称一绝!
慕容瑄笑了笑:“朕还真想见识见识,聂爱卿这独到的本事。”试试是假,验正是真。他这一改口。倒是显得似乎相谈甚欢,爽快的用了爱称。
聂风扬爽利道:“草民愿和皇上玩几把小戏,不过皇上可不能怪草民放肆啊!”
慕容瑄哈哈一笑,并要聂风扬摆出赌局。
“皇上想玩骑马射箭围象棋,还是摊钱掷骰骨牌?”赌博的花样太多了,无论哪一种,聂风扬都不含糊。若他真以赌为生,只怕真有了王爷过下的产业,成了这天下巨富了。
慕容瑄微微蹙眉,看着对面而坐的聂风扬。一脸胸有成竹。
摊钱骨牌掷骰。他都不会。而骑马射箭下棋,他向来自信。不敢说天下第一,也能算是天下第二吧!
那第一的,便是皇叔慕容琰了。
随即笑了笑,实话实说道:“赌钱。朕还未见识过。还是免了吧。就算你赢了朕。”
言下之意,便是来雅致的赌局了。
聂风扬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的迎了皇上出门。聂风扬一马当先引路,身后几人骑马尾随。片刻便来到城郊清湖宽阔的围地。
围地边缘竖着几块木牌靶心,看样子这里从前也是供人骑马射箭的。
蓝公公不由皱眉,这地方,很是熟悉。不就是王爷从前游船停泊之处吗?他正是在这条湖里。捡到了兰贵妃,献给了醉醺醺的王爷。至于后来确切发生了什么,他便不得而知了。
“皇上,这里便是草民平日里练剑骑马的围地。”聂风扬主动说道。
慕容瑄颔首,赞叹道:“好大一块围地,地面平整如镜。四周绿草茵茵,看来爱卿在这围地上没少下功夫维护啊。”
言下之意,说聂风扬定是很喜欢骑马射箭之类。这点,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两个男人找到相同的喜好,便立刻觉得拉近了距离。连笑容也和缓自然了许多。
聂风扬道:“皇上,想怎么玩?”
慕容瑄沉思片刻,这才说道:“划东西两条地线,策马奔腾,先到者胜,靶心环忧者胜。合二为一。”
聂风扬应了声好,下马划东西长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一旁站着的小福子说道:“皇上,您要不要也下来活动活动?”
慕容瑄心中倒是想,又不好意思下马学着人家,便强撑着说不用。这一个月来,他心力交瘁,身子也不如从前。加上整日处理政事,骑马射箭的手艺也定会消减。
胜负不是最重,他只是试试看这聂风扬的本事。他打算先玩些文雅的,再让小福子陪着聂风扬玩些粗俗的。小福子闲时总和那些侍卫小赌,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小福子,下一场朕让你和聂风扬赌钱,你行吗?”
他知道小福子最怕人说他不行,果然,小福子立刻急眼:“行行,世上无难事,就怕小福子!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属下不行的!”
说完又是一愣,:“赌钱?皇上不会是拿属下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