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酒店的露天咖啡厅内，柯子戚跟洛辰阳对面而坐。

洛辰熙跷着二郎腿，脸上是玩世不羁的笑容，眼里带着嘲弄和狂傲。

“记得我说过，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他人。”柯子戚沉沉的开口，那抹总是如和暖的眼神不复再见，他已经忍无可忍。

“是吗？我只记得你说过，不要伤害天雅，如果我伤害她一分一毫，你不会放过我。”洛辰阳嘴角还是那抹狂野的笑，眼里满是得意。

柯子戚冷哼：“但你却伤到她了。”

洛辰阳一脸不敢置信的笑：“别忘了，把她一拳打晕的是你。”

“我只问你一句，昨晚的事，是真是假？”他眼里是对凯伦的疼惜，也是对天雅的爱怜。

洛辰阳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你猜？”

柯子戚冷冷盯着他：“我完全可以查，但我想先听你的真话。”

洛辰阳大笑：“那你去查，查查她的身体里，有没有我的……”他眼里全是暧昧。

柯子戚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找死。”大拳紧握，红血丝遍布着眼球周围，明显是一夜未眠。

洛辰阳脸上的嘲弄意味更浓，眼前的柯子戚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在作最后的隐忍，他就是要将柯子戚的最后一点点耐性都消磨殆尽，他要看到柯子戚发猜的模样，心痛的模样，甚至是，生不如死的模样。

但他眼里的怒气和憎恨却慢慢的淡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洛辰阳，只觉得他可悲。

“你到底有，多爱她？”柯子戚脑海里浮现凯伦曾经问过的这句话，喃喃的问出来，那个早早就为了自己的拒绝而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整个世界的女孩，洛辰阳到底有多爱，才能使他这么恨自己。

他的爱，和自己的愧疚，如果能让她再生，他愿意一辈子这样活着。

她是美好的，但他却只把她当妹妹，像凯伦一样，他会疼爱她，但却不会爱她。

洛辰阳笑容僵了僵，对于他的问话，有一丝意料之外。

柯子戚的冷静，让他的挑畔变得无意义，但柯子戚眼里浮现出来的深深愧疚，既让他觉得爽快，又觉得可笑。

“你有多爱天雅？”他不答反问。

“你可以为她死吗？”他再问。

“你可以为了她，给我从这里跳下去吗？”洛辰阳咄咄逼人的问。

柯子戚不会明白，那个为爱而自然的女孩，在他的心里有多美好，她坚强，她忍耐，她悲惨的出身，让他暗暗发过誓要好好保护她。

刚开始，他想尽办法用悲作剧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但他发现她却从来不把他和他的恶作剧放在眼内，无论他的行为有多恶劣，有多出格，她都无视于他。

然后他用了怀柔政策，他给她嘘寒问暖，给她自己当时最好的，但她都不接受，他把学习的时间都用来讨好她，但她却不屑一顾，后来，她终于把他当成朋友了，但他却发觉，原来她一直不把自己放眼里，是因为她的眼里，装满了另外一个人。

青春爱恋的苦涩，或者放在现在不算什么，但她却死了，她的所有好，一笑一哭，都永远的印在了他的心里，她，在他的心里永远定格了。

他爱她，又或者已经不爱了，但他却已经习惯了恨眼前这个人，或许他的人生过于无趣，或许他不能接受，柯子戚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上另一个女人，而他却不可以，他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甚至他自己眼中的花花公子，所以他一直纠结着柯子戚不放。

因为她恨，所以他也恨，很简单的道理。

洛辰阳看着他，眼里有几丝讥笑：“你不敢吧？柯子戚，你说可以为了天雅死，那你死给我看？你死了，就可以跟她一起作陪了，而我，会留下来，替你照顾你的天雅。”

“住口！”声音的主人是凯伦，她冲到柯子戚的面前，抓住他，唯恐他真的跳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凭什么让我表哥跳下去，该跳下去的那个人是你！”她指着洛辰阳，气得发抖。

洛辰阳看着凯伦，眼神落到柯子戚的脸上：“怎么样？你不敢？你不敢是不是代表，你之前说的全是废话！”

柯子戚脸色有点发白，他站了起来。

“表哥！”凯伦紧张的拉着他。

柯子戚却淡淡的笑了，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你知道吗？你活在过去里，你愿意沉醉在过去里，我管不着，但我答应过天雅，该放下的，就放下，虽然很难做到，但我会尝试，没错，我愿意为了天雅付出一切，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守护她，我会一直活着，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守护她。”

凯伦听着他的话，眼泛着泪光，连连后退了几步。

“表哥，那我呢？我算什么？”

柯子戚眼睛转向她，凯伦脸露为难。

“我就知道，刚刚只不过在做梦。”凯伦咬咬牙，甩袖而去。

洛辰阳鼓掌叫好：“这场戏，真的大快人心。”

“我想你该关心的是，昨晚的事如果是真的，你究竟还能不能在a市立足。”柯子戚看着凯伦伤心离去的背影，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得逞的洛辰阳。

洛辰阳大笑：“别忘了，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柯子戚嘴角扯起一抹不属于他的讥笑：“那最好。”他抛下这几个字，绝然离去。

天下着雨，整个世界如人的心情一样，**的。

凯伦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雨越下越大，她走进一家咖啡室，闻到里面香浓的咖啡味，痛得要拿的大脑才舒缓了一些。

柯子戚，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