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行功在跟随杨广返回长安后,就被杨广打发去了歧州办理向杨素属下交割那一百根黄楠大木的差使,待办完差使,赶到云州来见杨广时,从杨广的近卫宇文士及口中无意中得知了杨广正在为军中折损了两万匹战马一事犯愁,遂自告奋勇地要求见杨广,自称他能在较短时间内为军中补充上所需战马。
宇文士及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事一向稳重,听阴行功说罢求见杨广的事由,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他道:“阴先生,为军中补充战马可属于要紧军务,一丝也儿戏不得的。若是你将来难以做到,怕是要性命不保呀。所以,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为宜,及早遵王命返回平陵去吧。”
阴行功在随杨广返回长安的一路之上有意接近杨广身边这位年轻的近卫,已与宇文士及厮混得十分熟络,遂颇为自信地冲他摆了摆手,陪笑说道:“将军请放心,阴某在关外当差十几年,一直在操持着这一行当,心中自有分寸,只要将军肯引阴某去见上晋王一面,阴某定会为晋王分忧解难的。”
宇文士及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又想起阴行功刚刚才从江南寻采到一百根十分珍稀的黄楠大木供朝廷重建仁寿殿之用,心下不由得信了他几分,遂找了个傍晚杨广巡视军营的机会,要阴行功等候在半路上,待杨广路过之时,由他自己主动求见杨广,也可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杨广在巡视军营的路上,乍一见到阴行功拦路求见,先是一怔,随即沉下脸来向他问道:“不是已吩咐士及传命给你,要你暂回江南去了吗?为何还留在营中未走?”
阴行功躬身答道:“回禀殿下,在下本打算明日就返回江南去了,可今日无意中听说越国公率军在与突厥一战中,折损了近两万战马,殿下正为军中紧缺战马一事犯愁,所以特来求见。”
“哦?你什么意思?”杨广盯着阴行功,问道。
“殿下或许不记得了,早在殿下镇守并州之时,在下就奉张衡长史之命,在暗中操持向突厥购买战马一事了,十几年下来,累计也为朝廷购得了上千匹战马……”阴行功满脸堆笑地说道。
“十几年,一千多匹战马?只怕无济于事。”杨广微微摇了摇头,冲阴行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殿下如欲在数月内补充上万匹战马,在下或可勉力为之。不过……”阴行功欲言又止道。
“你说什么?你能在短短数月内为军中补充上万匹战马?”杨广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应当可以。不过,可能需要花费不菲的代价……”阴行功吞吞吐吐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