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大兴宫门的禁军将士自然识得杨广,不消他吩咐,便主动让出了值房。
没过多大一会儿,郭衍已是引着裴蕴来到了值房。
“冲之,你可知北境如今的战况如何?”杨广见了裴蕴,一句多余的寒喧没有,径直问道。
裴蕴仍躬身冲杨广施了一礼,压低声音答道:“下官已听说了陛下急召殿下回朝的消息,正欲向殿下禀明昨日才自北境传回来的消息。殿下须当留意,此次西突厥达头可汗率三十万大军东掠,表面看是东突厥国内生变,俟利、俟斤两特勤意欲启民可汗争夺汗位而起,实则却是有人从中挑拔而致。因此,殿下一旦挂帅出征,直接与突厥对阵的战场虽在西线,但对东线的事态发展也不可不防。”
“你指的是高句丽吗?”杨广紧锁眉头,问道。
“不单单是高句丽,还有张仲坚这个目前唯一在逃的‘雁巢’大护法。”
“长安城里的那位,最近有什么异动吗?”杨广听裴蕴说到在突厥国内拔是非的还有张仲坚时,眉棱向上一挑,随即问道。
“依旧是关起门来,整日饮酒作乐,并无任何反常的举动。不过,依下官推料,他大约也快坐不住了。”裴蕴又压低了几份声调,答道。
“本王此次率军出征后,你留在长安,最紧要的差使便是要一刻不落地盯紧了那位,务必要查清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向外下达指令的。”杨广表情严肃地向裴蕴交待差使道。
“只要他胆敢再向外传递消息,下官向殿下承诺,一定能拿到他蓄谋复辟的证据的。”裴蕴拱手向杨广允诺道。
在值房中与裴蕴匆匆见了一面后,看看参加大朝会的朝臣也散去得差不多了,杨广方带着郭衍来到了大兴宫门外,向值守宫门的禁军将佐提出要进宫面圣。
那禁军将佐进宫去代杨广通禀后,跑来对杨广说道:“圣上口谕,命晋王到正阳宫见驾。”
杨广闻言后心中暗想:看来北境局势并不十分严重,元旦宫宴仍在照常进行,遂向那禁军将佐道了声谢,带着郭衍二人进了大兴宫,直奔皇后的寝宫正阳宫走来。
还没等杨广二人走近正阳宫,远远地就望见王妃萧厄带着两个儿子——已封了河南王的长子杨昭和次子,封了豫章王的杨简站在宫门外迎候着自己了,杨广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加快了脚步走向妻儿,边走边打趣萧厄道:“把话先说到头前,我这趟还朝,可没给王妃带什么礼物来,可能要叫王妃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