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出生,长生就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得自己坑自己。
但,时也命也。
为了让秦可卿安心,从而保住性命,长生不得不妥协。
“其实,你想岔了,或者,忽视了自己身份!”
无奈摇头,长生懒散靠在床沿,看着秦可卿一摊双手。“只要你一天是贾家儿媳妇,那就能随时拿捏我,咱俩身份太悬殊。
而且,就算你无法调动贾家资源,只要将这事告诉贾珍,那我绝对分分钟被弄死!”
秦可卿一愣,迅速领悟话中含义,想到关键点,立即找到手机打开摄像头,对长生一拍。
撇了眼秦可卿,长生没好气一笑。“现在不担心了吧?
好了,说说贾珍的事吧,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最终目标是什么?”
秦可卿语气带着迷茫、不确定,但被长生看得有些虚,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我……我不知道……”
长生一拍额头,极其无语。“大姐,您可还真是‘弱柳扶风’,虽有韧性,一点主见都没有!”
长生的吐槽,令秦可卿脸颊泛红,羞赧的低下脑袋,下巴快顶到那抹柔软。
好吧……倔强的花瓶。
长生给秦可卿定位,然后,缓缓竖起三根手指。“解决困境方案有三个!
第一,跑路。
惹不起,但躲得起,只要带着家人出国,贾家在南唐有再大影响力,也奈何不了你。
第二,弄残。
断掉贾珍两至三条腿,那么,他必然没精力,也没能力再招惹你。
第三,弄死。
找个人不知、鬼不觉机会,直接将他做掉,一劳永逸。”
长生说完就闭嘴,秦可卿同样陷入沉默。
杀人、伤人,秦可卿做不出,依她性格也不会选。
长生说是三个方案,其实只是套路,目的就是劝她跑路,因为这个最简单,而且不需要冒太大风险。
但,长生不知道的是,跑路,同样很渺茫。
秦可卿对自己父亲很了解,一个十足官迷,虽然对她疼爱,但要他弃官逃亡很难。
一边,是清白。
一边,是养育恩。
秦可卿陷入两难,足足沉默半个小时,在长生哈欠连天中,苦涩开口。“对不起……我,要考虑……”
长生有些惋惜,但没必要表达,无所谓般耸耸肩。“没必要说对不起,我这也是自救。
当然,方法已经给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将我安全带出宁国府!”
秦可卿情绪很低落,点点头,看着阳台外被树木遮挡点点灯火。“我也是刚嫁过来,对这儿不熟,今晚,肯定没办法,只能等明天再找机会!”
长生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而且,就算秦可卿现在敢带,他也不敢跟。
开玩笑,大喜日子,新娘子不在洞房,带着一陌生男子满院子溜达,嫌死得不够快,还得觉得贾府仆人全是瞎子?
既然回不去,那就只能留下来,但长生看了一圈,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嗯,怎么说呢?
这么说吧,整个婚房,除了一张双人床,也就一套小型桌椅,其他的,都是电视柜、衣橱之类。
毕竟……就算再有钱,也没人将卧室弄得空旷,甚至,皇宫里皇帝寝室,除了土豪金,也就那么回事。
显然,注意到长生目光,秦可卿也发现这个问题,脸颊有些红润。
沉默三秒,秦可卿瞥了眼大床,试探性客气的询问一句。“要不,你睡床?”
“这……不大好吧?”
长生面上扭捏,动作却不慢,一秒蹬掉鞋子,风一般钻进被窝,最后露出脑袋打哈哈。“那啥……衣柜里还有被子,你要是不介意,今晚打个地铺吧!”
无视佳人幽怨眼神,长生将枕头抓在手上,递给秦可卿。“地板硬,枕着点!”
话毕,长生不留任何破绽,大红被子往脑袋一蒙,直接打起呼噜。
看着这幕,秦可卿只感觉风中凌乱,甚至,一度觉着自己才是外人?
……
黑色的夜,神秘、迷人,令人沉醉。
但,也为肮脏提供保护色。
宁国府,点点灯光。
下人们打着哈欠,懒散巡逻,丝毫不知,他们家新郎主子,这一夜经历了什么。
动物受伤,知道舔舐伤口,更何况是人?
自婚房与贾珍完成交换,第一时间,贾蓉前往贾蔷院落,希望能在‘真爱’中得到慰藉。
然而,现实很残酷。
由于贾蓉新婚,贾蔷喝大,彻底醉死,不论怎么折腾,始终如同一摊烂泥。
肉体得到满足,但心灵,愈发撕裂般疼痛,如被毒蛇噬咬。
贾蓉无法忍受,踉踉跄跄套上衣裳,毫不迟疑离开,径直找上了尤二姐、尤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