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
易霖朝朱沛沛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发现小丫头满脸浓重,隐约还带着几分焦急,偏偏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易霖故意微微挑眉,示意询问。
可朱沛沛双手来回比划,瞧了好半天也没搞清楚她的意图,貌似是不让自己继续演下去?
易霖闪目光看了看场中几名负责组织的志愿者,发现他们神色如常,有几人还跟着一起鼓掌起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人主办方都没有什么异样,周围观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满是对易霖节目的肯定与支持,现在贸然中断表演,对节目的连贯性也是个致命的损伤。
魔术表演可不是单纯的道具展示或者炫技,易霖是通过刚才接连几个小节目,好不容易将观众的情绪烘托至顶点的,后面还有其他的衔接表演。他至少为今天的慰问演出准备了十好几个节目,随身空间里都被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易霖略微摇头,将掌声压下去,一边亲切地和观众们互动,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朱沛沛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离近点好搞清楚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走在前面,摄像师傅扛着设备紧跟着最佳视角,所到之处旅客观众们也让开空间,等着看他更精彩的表演。
无巧不巧,易霖正好路过候车厅的一个长椅。
椅子上坐着个中年妇女,腿上坐着个大概只有两三岁的男孩子,身后是个秃顶的魁梧男子。
他们身上的穿着一般,和普通的务工者没什么不同,易霖原本也没有注意,可路过的时候,偏偏被那小男孩一把抓住了衣角。
“糖,糖……”
小男孩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表达到,而抱着他的中年女人则脸色一变。
“小弟弟,你好啊,是想给哥哥要糖果吗?今年几岁了啊。”
易霖也停住脚步,和颜悦色地蹲下来询问道。
看到了这一幕的朱沛沛几乎是急的一跺脚,回头急切地跟什么人交流道。
“别说话!别闹!不好意思啊,孩子不懂事,老是闹。你不用管他。”
不等易霖问完,那中年女人就拽了几把孩子,强行让他面朝里坐好,然后尴尬地对易霖说道。
她这几下没轻没重的,男孩的小脸马上开始泫然欲泣,乌黑的大眼睛委屈地不得了。
易霖眉头一皱,马上注意到有点不对劲。
乍一看,眼前这三人像是一家三口,父母带着儿子。可自己在表演节目,所有人都站起来看地津津有味,唯独这对中年男女坐着,仿佛是把自己藏在人群里一样。
而且现在自己跟小男孩说话,那女人十分排斥,看样子是想让易霖赶紧走,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
内向的、害羞的、有镜头恐惧症的人不稀奇,可眼前这一家三口可有点特别。
“没关系。”
易霖摆摆手,然后笑道:“大姐,这是您儿子吗?挺可爱的,我能当场给他变出糖果呦。”
“是,您不用麻烦了,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那女人摇头道,身旁的秃顶魁梧男子站起来,不耐烦地拎起行李:“不用给孩子吃什么糖,咱们快走吧,火车要进站了。”
话音刚落,火车的“呜呜”声传来,候车厅的喇叭里也响起了检票的通知。
“哎这位大哥不用急,就几秒钟的时间。”
易霖说着手腕一翻,凌空掏出了几颗软糖,递给小男孩问道:“小弟弟,你要跟爸爸妈妈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