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耸耸肩:“九爷,你可是说了,比点数大小,可没说不许毁掉骰子啊。”
“你抓字眼?”曹九爷脸上不郁。楚轻道:“当然了,曹九爷你若是说话不算话,那就当楚某今日没来过,就此告辞。”楚轻站起身,可曹九爷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她若是真的走了,岂不是让炎城的人都知道,他赌坊堂堂曹九爷是个
言而无信之人?只能皱着眉道:“跟我来。”楚轻朝着李天啸眨眨眼,站起身,跟了上去,李天啸只觉得楚轻眨的那下眼,长长的睫毛像是能挠在他的心尖上,那种酥麻的感觉竟是怎么都挥之不去,让他心痒痒的。李天啸跟着楚轻身后也要上二楼,
却被人拦住了:“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李天啸薄唇动了动:“滚。”
曹九爷已经上了一半的台阶,听到这话,垂目看了李天啸一眼,后者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怔愣了下,眯了眯眼,又多看了眼楚轻,才道:“放行,让那位公子也上来。”
三人坐在了二楼的厢房里,曹九爷把矮几上的茶壶提起,给三人倒了热茶,茶水袅袅余烟,很是清香。
楚轻喝了口,齿间留香:“茶色翠绿,香幽如兰,庐山顶级云雾,果然是好茶,平日里想喝可是喝不到啊。”
曹九爷挑挑眉:“公子倒是挺对曹某脾气的,你就不怕曹某在里面下毒?”
楚轻把杯盏放下,“九爷自然不会。”
“哦?楚公子就对曹某如此信任?”
“不是对九爷信任,而是九爷不舍得砸了这百年赌坊的招牌罢了。”
“公子倒是看得通透。”
“不过是耍些小心思罢了。”楚轻道:“既然开门见山了,我也不耽误九爷的事了,直接就说了,我想问曹九爷一件事。”
“公子说吧,若是曹某知道的,定当告知。”
“我想知道十八年前葛家的灭门案是何人所为。”楚轻紧盯着曹九爷问道。
“嗯?”曹九爷本来正在品茶,听到楚轻的话,手一抖,有几滴茶水溅出来都不得之,神色凝重地盯着楚轻道:“公子是何人?”
“闲散之人。”楚轻眯眼,从曹九爷的表情来看,他果然知道一些内幕。
“楚公子觉得你说这话曹某会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应该与楚某问的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吧?”楚轻又啜了口茶水。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楚公子你瞧着不是炎城的人吧?”
“是不是。”
“那为何会想到去查十八年前的一件旧案。”
“大概……闲的了。”楚轻是是而非道,她也知道曹九爷不会信,可信不信就跟她无关了,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曹九爷沉思很久,才道:“楚公子可知,这件事一旦扒开了一道口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那又如何?总不能让那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含冤受死吧?总归,需要一个明了,到底是何人杀了他们?”
“具体的曹某也不是很了解。”
“曹九爷这是打算糊弄楚某了?”楚轻根本就不信他不知道。
“不过,如果楚公子要去查这件灭门案,一个人,也许能帮得上楚公子的忙,也许是唯一知晓凶手的人了。不过很可惜,楚公子来晚了。”曹九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声,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九爷这是何意?”
“朱元外,不知楚公子可听说过这个人?”曹九爷道:“这个人,是炎城唯一知道这件命案的人了。”
楚轻听着这个名字的确是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倒是不怎么想的起来了。
来晚了是何意?
难道这朱元外已经过世了?
曹九爷点她:“两日前,春香阁。”
楚轻脑袋里的一根弦咯嘣了一下:那个花魁妙语误杀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朱元外?
她脑海里关于这个朱元外的信息很快被重新揪了出来。
她听过三次这个朱元外,第一次是从春香阁尤姨的口中:‘……前两日住在东街巷尾的朱员外家倒是死了一个小妾,衙门里给判了意外身亡……’。第二件是朱元外死了之后,众人对这位朱元外的评价:‘什么想不开啊?肯定是这朱元外又发疯了啦?’‘听说从井里打捞出来的时候,都没人形了,显然是被打死的啊,这朱元外有暴力倾向,时不时就会发疯
啊……’。第三次,就是从曹九爷的口中,可这么一个被误杀的香客,竟然是十八年前牵扯进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