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也与七年前的皇甫絶灏一样,体会到了站在高端受到文武百官朝拜的喜悦,他深深的明白,原来一个人拥有了最崇高的地位受到世人仰望,并不是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幸福是和自己最深爱的人一同站在最高端,一同受到世人的仰望。
这段时日以来,他的心一直处在压抑与悲痛之中,此刻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与幸福。
他不禁伸手紧握住秦絮的手,琥珀色的妖眸带着深情的睨着她,“絮儿,此刻我好幸福,因为身边有你!”
他的话令秦絮娥眉轻蹙,心中升起惆怅,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若他知道她今日让他上朝,是为了将天圣国的帝王之位推给他,他一定悲痛至极。
她是注定要狠狠的伤他一次了。
可是她若不伤他,就会伤皇甫絶灏,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再伤皇甫絶灏,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伤了天下人,负了天下人,也不能再伤他负他。
她收起了对皇甫云轩的愧疚之心,甚至还有一丝心疼,但这一丝心疼不是出于男女之情,而是因为他的深情,因为他说他很幸福,她心疼他的幸福即将被她毁了。
天圣国太后见大臣已经参完礼了,秦絮与皇甫云轩两人都没动静,她这才喊道:“众位大臣免礼。”
“谢太后!”朝中众位大臣高喊完,这才站起了身。
见大臣都起身了,秦絮才抽出被皇甫云轩握住的手,睨着他低声说道:“一会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许说一个不字。”
皇甫云轩不明所以的睨着她,“为何?”
“没有为什么!”秦絮凝眸睨着他说完,便将视线落在了大臣的身上。
这时,天圣国太后出声说道:“今日是公主与驸马第一次上朝,诸位大臣有事只管奏来。”
她话落,一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大臣上前,颔首说道:“昨日国师谋反,敢问太后为何不将国师治罪,反让国师安然无恙的回了国师府?国师犯的是诛灭九族之罪,太后若不依法惩处,只怕日后会有人肆无忌惮的的效仿国师之举,到时只怕国无宁日。”
他此话一出,其余的大臣齐声喊道:“请太后将国师处死,以儆效尤!”
天圣国太后闻言,看着大臣说道:“诸位大臣,国师所犯的确是死罪,哀家并非真正放他回府,只是昨日国师逼进了哀家的宫中,哀家迫于无奈,施以权宜之计,才假意放国师回府。”
话落,她大喊道:“来人,传哀家懿旨,立即将国师府包围。”
听到天圣国太后的话,秦絮眸带赞赏的睨向她,不愧是天圣国独当一面的太后,面对众大臣的质疑,能临危不乱,且当机立断,立即命人包围国师府,这样一来,众位大臣也就无话可说。
天圣国太后见大臣都噤声了,这才又说道:“国师谋反一事故为重要,更为重要的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絮儿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因此这天圣国皇位由……”
不等天圣国太后说完,秦絮见时机到了,站起身立即说道:“这皇位应该由本宫的夫君,驸马继承皇位!”
“什么”听到秦絮的话,皇甫云轩双眸震惊的睨着她,他幕地站起身,垂眸睨着她问:“絮儿,你说什么?让我继位?”
“絮儿,你要让轩儿继位?”天圣国太后也满是惊讶的看着秦絮。
此时大殿内的不少大臣也是一阵惊讶。
秦絮睨着惊讶的天圣国太后与皇甫云轩,点了下头,随即睨着惊讶的大臣说道:“母后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虽是先皇唯一的子嗣,但本宫始终是女子,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若本宫继位,必定会令天圣国走向衰败,这皇位有能者居之,国师冒天下之大不韪逼宫,自是不能继位,然本宫的驸马是天晟国的禹王,睿智精明,为天晟国立下过不少大功,是能力卓越之人,且驸马继位,与天晟国必定会成为友邦之国,这对天圣国有百利而无一害,且能助天圣国更快的繁荣强盛起来。”
秦絮振振有词的说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突地跪了下来,微微颔首,高声喊道:“恭贺新皇荣登九五,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絮儿……你……”皇甫云轩见秦絮为他说了一堆的好话,还跪了下来,他此刻的心已经不是用震惊所能形容的。
他是难以置信,却也质疑心痛起来,他明白她的用意了,他今日让他一同来早朝,就是为了将这天圣国的皇位推给他,而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与他的皇兄双宿双栖。
为了他的皇兄,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琥珀色的妖眸浮出强烈的悲痛,俊美的脸上像是蒙上一层冰霜,双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