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跑到街上,对着大马路上的璀璨夜灯大吼了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吼,可是吼完之后,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释放了任何压力,反而自己连仅有的力气都吼了出去。
如果说,一个人心底郁闷的时候,吼一两声,是可以有所减压的话,但如果吼完依然没有效果,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压力根源来自她自己,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
没有人给她施压,而是她自己搞砸了一件又一件,情况急剧恶化到似乎无法扯回到正轨,简而言之,就是她自作自受,压力自产,却无法自行消化。
以至于,她觉得很快就会失业,然后家里交不起管理费被断水断电,再下去,为了生活难道去超市当个营业员吗?
她在街上游荡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检讨自己,就是对来日的迷茫,她忽然觉得很想要有一个依靠,一个像秦江澜那样的肩膀。
可是他……早已不是她的依靠。
离开他两个多月了,她的手机号码没有换过,这个当初被黄鼠狼一眼就看出是情侣号的手机号码,秦江澜一次都没有拨过来,或者发一条信息。
他就那么突然的退出了她的是生活,退的销声匿迹,退的不着边际。
或许他依然在他的公司里忙碌,也依然在忙到天昏地暗后回去帝景苑的家,然后在书房里继续工作,而那些熟悉的场景,已经在她的世界里,划上了一条红线。
她和秦江澜已经处在不同的圈子,永远无法交汇的圈子,只会越飘越远。
但她会止不住的想他,很想很想,时间可以让她淡忘于林,却把秦江澜刻在了她的骨髓里,时间越久,越深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真的非常突然,她的印象中,除了李承郁和公司的同事偶尔会打她的手机以外,基本待机不动,她以为,肯定是宋颜因为刚才被泼了一身红酒生气找李承郁出气,所以现在是李承郁打电话来跟她一起嘲笑宋颜。
但却并不是李承郁,当她看到来电上面的名字时,拿着手机的左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热泪瞬间充盈眼眶,激动的哽咽着赶紧接听了起来:“江阿姨,您身体好吗?“
是秦江澜的妈妈,那个拿她当儿媳妇和闺女的可爱的江阿姨。
江阿姨在电话里听到苏文若的声音,似乎是愣了愣:“闺女啊?你声音咋听起来像是哭了啊?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澜澜那个坏小子?别哭别哭,回头阿姨收拾他!“
从江阿姨的话里,苏文若听出来,江阿姨至今还不知道她离开秦江澜的事,如此一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实说了,不免会伤了江阿姨的心。
“江阿姨,我没事,就是很久没听见您的声音,想您了!“
江阿姨在电话那头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不少:“我闺女就是乖巧,想问问你俩,端午节回家来吃饭吗?你秦叔叔说老早就喊你们了,平日工作忙,阿姨也不能总过来骚扰你俩,过几天端午你俩就回来吧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江阿姨的话。
顿了许久,江阿姨在电话那头等得以为手机没有信号:“喂?喂?”
“江阿姨,我出差在外地,要过有一点点长的时间才能回来,您和秦叔叔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一定去看你们!”
这样的借口,很牵强,江阿姨只要给秦江澜一个电话,就会穿帮,然后就是长辈深深的失望。
挂了电话,她难过的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秦江澜!他在做什么?难道连个朋友间的问候都不能有吗?
她在心底反复的哭喊。
可秦江澜不会因为她心底的呼唤而出现,也听不见她的声声痛泣。
有那么一瞬间,她热血上来,想冲回去帝景苑,冲进二八零八,冲到秦江澜的怀里,再也不出来,管他爱或不爱。
然而头脑稍微清醒一下,事实上没有那么多可以想或不管不顾。
秦江澜说,他不爱她,这就是现实。
她需要认清现实,面对这一切,再努力去忘记他。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用女汉子来强撑着自己的坚强,活的没心没肺,如果不这样,她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