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衙门早就不是袁思长做主了,袁思长被提拔上去了,现在主事的人名叫杨宗邦。
蘅芷并不知道杨宗邦是什么来路,也没听说过他,毕竟这几年,她都不怎么管这些事儿。
她们被送到官府之后,几个大汉就被衙门的衙役热情地请进去了,反倒是蘅芷她们被冷落在一旁。
很快,杨宗邦就出来了,什么都没说,就叫那几个壮汉离开了,然后看着蘅芷她们。
“听说你们几个在食为天闹事?都是女人家家的,竟然也这么不安分,女则女戒都不读了吗?”杨宗邦开口就训斥起来。
蘅芷道:“不是我们闹事,是食为天店大欺客,不肯接待我们,还把我们送了官府,这是什么道理?”
“胡说八道,刚刚食为天的人已经把前后因果都说与本馆听了,是你们故意要找茬儿,怎么能怪人家轰你们?食为天是普通的小馆子吗?也是你们可以去捣乱的地方?”杨宗邦觉得蘅芷等人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蘅芷问:“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背后有人撑腰,就可以欺负人吗?我听说之前汤婆婆就是被您打出了公堂,说她诬告食为天,还要将她关大牢里去?”
杨宗邦没想到蘅芷会说这件事,问:“你提这件事干什么?和你在食为天闹事有关吗?”
“没关系,因为我根本就没闹事,我不过是对食为天将客人分出个三六九等不满而已!”蘅芷否认了是为汤婆婆出头的事儿。
这还不到时候,得先把食为天给解决了,汤婆婆一家才能在王都继续待下去,他们的店也才不必关张。
杨宗邦道:“既然无关,那就不要多话,来说说你们和食为天的矛盾,你们故意闹事,这没错吧?”
“不是故意闹事,是表达不满,凭什么我们进门吃饭,还要被歧视?”蘅芷问。
“这是人家的规矩,你以为人人都平等吗?这本来就是要被划分为三六九等的世界,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们没那个资格上三楼,何必勉强呢?”杨宗邦很不理解。
蘅芷道:“人的确不是生而平等,可下馆子吃饭,还要受这种窝囊气,我很不服!”
“不服也没用,你有本事重新去投胎啊,投到那显贵人家去,自然就让你上三楼了,不行让你的丈夫混出个人样儿来,出将入相之类的,也就能登上三楼了!”杨宗邦开玩笑地道。
蘅芷斜眼看他,问:“所以大人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了?包括他们欺压汤婆婆一家,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必须要离开王都,您也觉得理所应当?”
“都说了,汤婆婆的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提无关的话题!”杨宗邦恼羞成怒了。
蘅芷看自己戳中了杨宗邦的痛脚,便咄咄逼人起来,道:“大人觉得无关,我却觉得有关,食为天分明是恶霸,欺善怕恶,对着达官显贵就顶礼膜拜,对着平民百姓就拼命欺压!”
“你们难道是汤婆婆派来的人?”杨宗邦看着蘅芷,觉得蘅芷这般气度,也不像是汤婆婆那种阶层的人啊。
蘅芷道:“你别管我是谁派来的人,我只是要让食为天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我想他们不知欺负过汤婆婆一家,肯定还有其他受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