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懒得理会二人,有用的道就是好道啊!人家曹操还抓阿斗和刘备他媳妇儿呢。
再说他们是滥杀无辜的人吗?就是吓唬吓唬,攻心为上知道吗?
一行人急行数日,终于到了陈州同汴州边缘,英国公也不走了,在此处安营扎寨,修整一番。
刚刚搭好了营帐,房奉珍便下了马车,一连数日的狂奔,让她看上去颇有些狼狈,马车颠簸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如翻江倒海一般。
“殿下,这都到陈州边缘了,咋不走了呢?我夫君也不知道如何了,救人如救火啊!还请殿下急援陈州。”
贺知春拍了拍她的手,“夫人所言甚是,但是我们远道而来,将士们都饿着肚子呢,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打仗啊。夫人安心待着,等明日,明日我们就去进陈州救郑刺史。”
房奉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如此就拜托殿下了。”
等房奉珍一走,贺知春便立马同英国公等人进了主帅营帐。
英国公将舆图一摊,指了指宋州,说道:“打宋州有三条路,一条是走陈州,据线报,吴王主力在攻打陈州,郑仁凯固守陈留多日,已经弹尽粮绝,咱们去陈州解了郑仁凯之危,直接遇上吴王主力。目前看来,这条路乃是上策。”
“二来是走汴州,汴州虽然小,但是十分的富庶,如今的汴州刺史,乃是你的叔祖父李齐,李齐此人……”英国公说着,顿了顿,这位大爷实在是一言难尽。
“你见着了,就知晓了。咱们并未收到汴州急报。因此可以走汴州直击宋州,围魏救赵。但这样有风险,就是咱们还没有到宋州,陈州就丢了。”
“三来是走曹州,曹州在宋州东北方向,吴王要打去王都,曹州暂时无碍。可直捣黄龙。这乃是下策。”
过不多久就是春耕了,无论是英国公还是孙国舅,都觉得应该选第一条,直接把吴王剁了,然后让府军们回长安种地去啊!
用大铡刀杀鸡,还用得着什么谋略?只需要杀杀杀就好了啊!
贺知春沉思了片刻,“李公,舅父,我倒是觉得,汴州危急,陈州有诈。咱们若是直接打陈州,便中了敌人的埋伏,汴州要丢。是以,我建议,咱们直接打汴州,吴王主力在这里。让曹州刺史,一道儿来打汴州。”
孙国舅摇了摇头,“你当你李齐是傻子吗?若是吴王在打汴州,汴州为何没有急报?汴州富饶,陈留兵强马壮,吴王为何不打容易打的陈州,反而要打汴州?咱们派出去的斥候,也都说吴王就在主攻陈州。”
“若是不救陈州,殿下有没有想过,郑仁凯破城身亡,天下将如何看殿下?”
崔九闻言笑了笑,“国舅,那陈州告急,汴州与起比邻,唇亡齿寒,汴州为何没有出兵救陈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真正告急的是汴州。”
孙国舅一愣,也开始沉思起来。
吴王一反了之后,陈州告急的折子像雪花片儿一般的冲向了长安城,他们这群老将,都没有把吴王放在眼中。
汴州兵力强,陈州弱,陈州刺史郑仁凯,以前是在莱州造海船的,并不擅战,是以他们觉得吴王柿子捡软的捏,要首战告捷的话,打陈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崔九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孙国舅想了想,还是觉得只是贺知春同崔九的臆测,翻了个白眼儿,“殿下如何知晓陈州有诈,汴州告急,又是你掐指一算么?”
贺知春点了点头,“我夜观星象,确是如此。国舅若是不信,咱们今夜可以夜探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