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焦急的看向去收元帕的贴身嬷嬷,嬷嬷点了点头。
崔夫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崔九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到了他这个年纪,怎么着也得有个通房丫头吧,但他一直好像是完全不热衷此道一般,让她实在忧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难以启齿的隐疾。
现在好了,崔九娶了阿俏,接下来再嫁崔韵,她就等着抱小辈了。
贺知春同崔九先给老道士端了茶,老道士今日难得穿得十分的喜庆,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某可是吃了太子端的曾孙媳妇儿茶,厉害厉害!这对玉佩,是当年某同你们曾祖母的定情之物,如今便给你们了。”
崔九一愣,这玉佩老道士一直戴在身边的,竟然舍得拿了出来,当真是大放血了。
贺知春道了谢,不敢同老道士直视,都怪那本小册子!
紧接着又同崔家的人都见了礼,崔九啊阿爷同阿奶赏的是城郊的一个田庄,崔夫人同崔将军则是给了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还有一整套的头面首饰,是崔夫人当年的陪嫁,十分珍贵。
贺知春兜中有银不慌,也将崔家的小辈们都打点得妥妥帖帖的。
尤其她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的宗妇,对于各人的喜好,那是了如指掌,样样都送到心尖坎坎上。
像什么故意刁难,冷嘲热讽之类的事情,完全都没有发生,开玩笑,你家新妇是太子好吗?
看着和和气气的,谁知道等她当了皇帝之后,会不会弄死你。
这长安城同岳州的嫁娶习俗不同,若是在岳州,那可是要对着亲长们敬茶三盏,然后抬高一辈分唤人的,譬如崔二婶,就不能唤二婶,得唤二~奶。
一家子人一团和气的用着朝食,贺知春悄悄的打量了一下传说中的卢玉秀,只见她穿着一条枣红色的襦裙,正站在婆母身后伺候着饭菜,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的舒心。
而坐在桌上的崔七郎,时不时的偷看她,夫妻二人甜似蜜。
崔九见贺知春看向崔七郎,拽了拽她的衣袖,“七哥性子孤僻,不是很好相处,某同他也不熟络,你日后不用特意同七嫂往来。”
贺知春了然,上辈子她也有所耳闻,崔七郎性子闷,平日里也甚少同兄弟们往来,看上去那严肃的模样,倒是比崔九更像崔将军。
“知了,七嫂名声在外,我瞧着有些好奇罢了,到底是你阿奶的娘家人。”
崔家的几个公子,崔大郎她没有见过,崔二郎,崔五郎,崔六郎,还有崔七郎都是二房的。其中崔五郎同崔六郎乃是庶出的一对双生子。
崔三郎同崔四郎崔八郎崔十郎是三房的,只有崔十郎是庶出的。
再来就是崔小叔家的崔景然了。
再看崔景然,他正揉着脑袋,显然千杯不醉什么的,都是吹牛的,这明明就是宿醉的模样。
看到贺知春看过来,崔景然吓得一缩。
随后一想,哈哈,还有陆真顶在他前头呢。
而在长安城陆家的宅院里,陆真正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打滚,经过一夜的磋磨,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几根呆毛竖起随风飘摇,他朝着一旁正在给他打水的婢女一瞧,婢女回以他微笑。
陆真立马扑到了陆寻的腿上,“阿兄,你看连她都笑某!死了死了,某已经没有办法在长安城里混下去了,明日里去衙里,要被人笑死了!你当时怎么不拉开某……某真的当着太子的面,亲了褚二郎么?”
“惨了惨了,褚二郎若是心中对某有了想法,生不出儿子来了,那他爹褚侍郎还不抽死某!”
陆寻彻底无语了,你到底在想啥呢?阿娘啊,某能换一个弟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