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祖宗面前发过誓了,一定会把大位传给四哥的儿子的。这也是我的错,没有同四哥四嫂好好说过这个事儿,我想着,现在我只是太子……”
若是没有魏王,当年她一出生就死了。
她的哥哥魏王,连皇位都能轻易的拱手相让,虽然因为她记不清儿时的事了,同魏王从面上来看,没有同贺知礼相处得随意,但是魏王在她心中真的是十分的重要。
只要魏王开口,她现在立刻能将太子之位让出来。
魏王在乎魏王妃,那她就在乎魏王妃。
贺知春这话,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她一直没有摊开同魏王说,也是考虑到她还只是太子,太子这种东西,说得好听是储君,说得不好听,那是最危险的位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垮掉了。
你还是太子呢,就天天说什么传位置给谁谁谁,那让皇帝怎么想?
她说这么多话,并非是故意要装作大度,被人捅了还说没有关系。而是四哥待我以真心,我将真心以待之。
“四哥你再不把手拿来,我要被你憋死了。而且长得胖的人,连哭起来都不好看了,你还是别哭了。”
魏王拍了贺知春的头一下,把手缩了回来,“你说谁长得胖呢!”
贺知春看着魏王气呼呼的样子,简直像是看到了自己,原来这种长得胖还死不承认也是一脉相承的啊,圣人可真的没有传什么好东西给他们。
兄妹两人都没有哭了,反而听到隔壁屋子里嘤嘤嘤的哭声,贺知春知晓,这应当是魏王妃在哭。
“四哥同四嫂是怎么认识的呢?”
魏王一愣,“某那时候以为你死了,像是疯魔了一样,一心想要对付长兄,领着崔九和李思文……”
魏王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身边有崔九和李思文,还能有什么好事?
“咳咳咳,有一次同长兄打架,把他干趴下了,崔小九还偷偷的踩了他屁……臀一脚,我们自认为旗开得胜,去平康坊饮酒。结果一不小心饮多了,翌日一早险些要赶不及上夫子的课了,于是一路狂奔,把你四嫂给撞飞了……”
贺知春掐指一算,惊了,“四哥,连你都要跟着夫子念书的时候,崔九难道不是一个穿开裆裤的细伢子吗,他那时候就去平康坊饮酒了?要不得要不得!”
“你把四嫂撞飞了,她居然还瞧得上你,你那会儿肯定不胖!”
魏王一梗,崔九你日后被阿俏鞭挞,莫要怪某……
“某当然不胖啊,某那时候也是长安城里数得着的好小郎啊!文采风流,相貌堂堂,又是亲王,阿爹那时候想给我说阎家的小娘子……就是颜惟清夫人的长姐,不过某一见你四嫂,就觉得与她投契,于是软磨硬泡的,非要娶了她了。这事儿某都没有同她提起过呢,她还一直以为,是圣人选的她。”
一见钟情,都是看脸。
贺知春深以为然,男人看女人,多半是以相貌来论的,不然的话,才见了一次,能瞧出个什么鬼来!
就连崔九看她,也先是因为她长得像元宵,符合他异于常人的眼光!
这不能深究,一深究就想当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