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对手,要么狡猾,要么奸诈,但像安父这样大口气,想空手套白狼的人,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安父并没有否认,点点头,态度坚决的说道:“你必须娶我的女儿,而且婚礼还必须办得风风光光,一切都要按规矩来,彩礼,房产,车子,三金这些,一样不能少!”
“爹地,你在乱说什么啊!”
安若溪听到安父这番话,说不出的愤怒,难堪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是在卖女儿吗,你......”
从来没有想过,父亲在自己婚事方面会这么的封建迂腐,居然连彩礼都出来了,她真的很怀疑这还是不是她的父亲了。
若溪感到特别的无地自容,已经无法面对帝宸诀了,也能够想象得出此刻男人对她的厌恶与鄙夷,恨不能就这样死了以求逃避。
“婚姻就是买卖,你恨我也好,气我也罢,我这是为你好。”
安父毫不妥协的说道。
他这话,听起来是挺无耻的,活像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再变卖自己的女儿。
然而,安若溪却不懂她父亲的良苦用心。
安父之所以一反常态的变得如此贪婪狡猾,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手里也没有积蓄,梁飞凤还有安若琪那么强势,日后肯定会把若溪欺负得不成样子。
若溪现在怀着孩子,不管帝宸诀对她好还是不好,手里握有积蓄,总归是有好处的。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有一天,帝宸诀坏了良心,抛弃了若溪和孩子,他可怜的女儿凭着结婚的彩礼,也不至于沦落得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地步!
所以,在如今这个社会,千千万万个父母在嫁女儿的时候,喊出天价的彩礼,几乎也都是这样的心态,无非是药份安全感。
嘴脸很无耻,很丑恶,却又很无可奈何。
男权为上的社会,他必须为他可怜的女儿想好退路?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你只要把你病养好就是了,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你快点回病房休息吧,再不回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安若溪涨红着脸,歇斯底里的朝安父吼道,她只想把父亲支开。
因为,帝宸诀肯定会大肆羞辱他们父母的,她平日里被帝宸诀羞辱惯了,即使男人的嘴巴再锋利恶毒,她也产生了抗体。
可是爹地是长辈,一辈子与人和和气气,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他怎么可能受得住帝宸诀那些毒舌的侮辱。
“姑娘,你带我爹地回病房歇着吧,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能一直这样情绪激动,会加重他病情的,快,快带他进去,我待会儿再去找他!”
安若溪声音迫切的对父亲那个贴身小护士说道。
然而小护士却无动于衷,因为她受雇于人,自然只听雇主的命令,这个雇主不是安若溪,也不是安父,是帝宸诀。
雇主都没有发话让她把人带走,她当然也就不会带走了。
“你别催她,这事情没有个了结,我不会有的!”
安父固执的说道,又转向帝宸诀,逼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倒是给我一个答复,你让我的女儿大肚子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总得给她一个交代把,不可能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快点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也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安都会是和癌症晚期患者,因为正常的癌症晚期患者,不会像他这样精神旺盛。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安父花了多大的努力,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能勉强站立着,铿锵有力恶毒和第宸诀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