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
户部尚书候恂奏道:“前两日秦牧风出兵,一口气从户部支取白银五十万两,同时还向着天威军将士拨付了饷银一百万两,如今我们户部国库的饷银已经不足五十万两了,即便是支持今年一年朝廷官员的俸禄都已经成问题了,河工、水利、战事到处都需要银子,江浙税赋羁留山东境内已久,朝廷实在是没有办法筹措多余的饷银了……”
候恂乃是管理钱粮的行家里手,然则如今朝廷税赋的大头,江浙税赋都已经进入了山东境内,半点没有留下来,仅仅靠着闽越湖广数省的税赋,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下来,不要说军饷,即便是日常的朝廷开支都遇到了极大的困哪,现在候恂算是束手无策了。
朱杰眉头一挑,问道:“候大人,闽越湖广诸省的税赋这么快就用完了?”
候恂苦笑道:“启奏皇上,朝廷新建,各个方面都要用钱啊,别的不说,前线阵亡的将士要抚恤,这就是一个不小的开支,连同前者为先帝举行的国丧,仅仅一个国丧,就耗费了国孥三十万两,您登基一个月以来,朝廷各级官员薪俸支出就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两,未来一年的时间,单单是官员信封我们都至少需要一百八十万两,如今还要为将士们举行公祭,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臣实在是没办法变出这么多钱财来……”
朱杰心头也是一阵无奈,最难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啊,屋漏偏风连阴雨,一文钱就能把堂堂的户部尚书候恂给憋倒!
“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朱杰问道。
候恂摇摇头,答道:“唯有两节,一开源,二节流,所谓开源,那就是再行向民间征税,或者加征辽饷,或者提前征收明年税赋;所谓节流,就是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支出,暂时停止阵亡将士的抚恤,或者减少官员薪俸以及河工水利的支出,再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未来着中原督师徐一帆自行就地解决军饷,就地筹措粮草……”
钱谦益不满道:“候大人,其他的倒是还好说,朝廷诸公本来薪俸就已经很少了,再要是克扣,那让朝廷诸公如何养家糊口?此事万万不可!即便是减少,也只能减少或者停止阵亡将士的抚恤了……”
朱杰冷声道:“钱大人,你别的不管,单单反对朝中同僚减少薪俸,莫非阵亡将士的抚恤就能够克扣了?你们这些朝臣们起码还能够一日三餐,不减减少,那些阵亡的将士家属,生活断了来源,那就只有饿死一条路了,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还要停止抚恤,你这是在将朝中的将士推向满洲鞑子那一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