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耀夜。”

刚刚离开摩天轮没有多远，苏白冷不丁地对耀夜姬说了一句。

“嗯？啊？”

拉着苏白的手，一边发呆一边跟着她走的耀夜姬被苏白的话拉回了现实，迷茫地瞪大了眼睛。

“那个……想到天空上去看一看吗？”

苏白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她有些困惑，明明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类似“想上天吗想和太阳肩并肩吗”的话她却总觉得很难说出口。

好像一开口，就会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啊？”

耀夜姬因为错愕和惊讶显得有些呆滞，长大了嘴巴满脸的不敢相信，“去去去……去天空上面吗？比云朵更高的地方吗？”

眼睛里的震惊慢慢被无与伦比的兴奋取代。

“对呀，”回应耀夜姬的是一个轻松的笑容，带着一点点宠溺和许多的温暖。

“去天空之上，去比天空更高的地方。”

“好啊好啊！”

耀夜姬很开心，她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剩下的日子只要和苏白在一起她就很开心了，她之所以感到震惊和开心，只是因为。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并不在她所了解的那个苏白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一个让耀夜姬，难以形容自己心中情绪的可能。

……

苏白甚至更没有多少的想法。

她平视整片星河，平视夜空中的烟火，人类或许也会觉得那些绽放的烟火很美，但没有人会得到像苏白内心那样的感受。

她感受到的并不仅仅是美好，而是一种仿佛回到故乡见到故人的温暖和柔和。

烟火的璀璨，恰如那走到尽头的恒星。

千万倍于烟花的震荡，以及那一刹那仿佛点燃整个星空的辉煌，一整个星系都在见证这彷若毁天灭地一般的消逝。

巨大的光环从狭小的时空绽放，彩色的梦幻的颜色将那片领域包裹，然后一切消散，慢慢沉寂下去。

……

苏白。

就是在那样的黑暗中诞生的。

……

……

所以她只是突然有了那样一个想法，想要带这个拥有着和自己相似生命的女孩子，去看一看自己诞生的那样一个地方。

并不是那片连光都吞噬的黑暗，而是蕴含着那片黑暗的，整片星空。

她并不懂人类的爱，不明白耀夜姬对她的感情，她只是很同情、很怜悯这个让她觉得很熟悉又很可爱的女孩子，仅此而已。

不过在实现“二人一并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想法之前，苏白还需要先做一点点其他的小准备。

和呼吸问题无关，对于现在对空间法则已经融会贯通的苏白来说，氧气这种东西，只需要建立一个透明的如同罩子的独立空间，再连接地球的某一处来填充氧气就完全ojbk。

甚至可以说，她所需要做的小小准备，和带耀夜姬去看“苏白曾经诞生的地方”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联。

……

将有些兴奋的耀夜姬暂时安置在酒店里，苏白踩着温暖又冷冽的风走进了城市的灯红酒绿之中去，夜色被光驱散。

“芬尼尔，”她轻声说。

威武的巨狼从她身边的黑色巷子里走出来，在行走的同时身躯不断地缩小，当走进光明的那一刻已经变成了一米多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