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裴安安强忍着痛意,站起来,苍白着一张脸解释道:“这位先生,你恐怕是找错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她的视线从在场女人的面上一一扫过,话音落下的同时,突然惊疑地定在了顾染身上。
看着这个男人不像是开玩笑,如果说在场有谁可能是这个身份,那就只有……
这个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如此优秀的男人,该不会就是阿齐口中那个贪慕权力的无名之辈吧?
裴安安瞳孔一暗,第一反应是不信。
不仅是她,在场所有的人都同裴安安的想法一样,顾染的老公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除了顾染和童权,现场并没有人结婚。
陆司野没有理会裴安安。
短短几步的距离,他随意一迈就到了童权面前,瞬间高了对方不止一个头,压迫感十足,视线一低,懒懒扫过童权的脸。
童权手指一紧,下意识想要抱着顾染后退,却在陆司野突然眯起的眼神下僵住了身子。
“这位先生……”童权讪笑一声,说不出后面的话。
陆司野盯着他半晌,在场的人全都屏息,不敢言语。
很久之后,陆司野才微微动了动脑袋,勾唇一笑:“辛苦你照顾阿染,改天一定找机会好好谢你。”
他的嘴里虽然吐出的是感谢的话,听上去甚至诚恳真挚,但不知怎的,童权只觉得后背发凉,贴着顾染衣服的手都觉得烫手起来。
童权下意识地朝裴安安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也在发呆,便道:“不麻烦。大家朋友一场,我们正准备散了,打算把顾染送回家的。既然你来了,那正好,我们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你了。”说着,立刻将顾染移交给了陆司野,后退两步。
陆司野一只手扶过顾染,突然走到了她没挨过童权肩头的那一边,这才任她将头栽在自己身上。
顾染嘴角一动,突然有些想笑……陆司野这个洁癖重度患者,估计现在已经快要疯了吧?
她笑容一起,陆司野放在她腰侧的手指突然一收。
顾染全身僵硬,几乎叫出声,死死忍着,半晌咬了牙。
他肯定已经发现自己的小伎俩了……这是惩罚,还是怒意?
陆司野也没打算久留,扶着顾染转身就走。
“喂!”两人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裴安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隐隐的不甘和嫉妒,“陆先生,虽然你现在是顾染的老公,但是看着陆先生的样子,不像是甘心屈于人下,喜欢平凡无趣的人吧?”
就算陆司野自身条件优越,那也只是个人而已,和家庭背景无关。说到底,如果陆司野真的喜欢钱财名利,那她以后总有机会将陆司野身边的人换成她自己。
本以为陆司野会她这个问题,至少会回过头看她一眼,但陆司野就像没有听到裴安安的话一般,径直往前走了,连步子都没停顿一下。
陆司野一走,刚才来的那几个安保人员也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
包厢里只余下尴尬和死寂。
“裴安安,你的手不是脱臼了么,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刚才一直沉默的王思媛出声提醒裴安安。
裴安安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被男人无视过,可今天发生了,对方还是个无权无势的人。她气得牙痒,连带着伤口也忽略了。
“阿齐得到的消息有误,我要尽快告诉他。”裴安安冷哼一声,也没有招呼剩下的几人,抬腿便走。
顾染挨着陆司野的肩,刚转弯,便迅速直起了身子,脱离了陆司野的怀抱。
陆司野挑眉:“不装了?演技挺好。”
“你怎么会来?”顾染掩下尴尬,只觉得腰间陆司野掐过的地方始终都在发烫。
“如果我不来,我老婆是不是给我精心准备了第二顶样式新颖的绿帽子?”陆司野唇角一勾,眼神深了些。
顾染一顿,心惊于陆司野掌握信息的速度。她这边刚冒出了一个头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想查孩子的事。”她实话实说,对这件事一点都没隐瞒,“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这段时间稍稍查了,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被陷害。”
“陷害?”陆司野一手扶着车门,挑了挑眉,“陷害你的人是谁?刚才的那个女人?还是抱着你的那个男人?”
裴安安和童权……说实话,顾染自己也不确定。但这件事肯定和童权脱不了干系。
虽然极不想承认,但顾染还是选择面对这个具有极大可能性的事实,“孩子的父亲……可能是童权。”她说完后才想起陆司野可能不知道童权是谁,于是补充道:“就是那个抱着我的男人。”
这句话一出,陆司野脸上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
顾染有些泄气,错过这次得知真相的机会,要等到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