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武跟随苟自在与村正回返后,眼见着村正为苟自在脱下衣服,露出染血的白色布条,等把白色布条拿下来,伤口依然有血液在往一点一点往外浸。
“长山,务必把这布条洗干净,此物甚好,裹在身上很是柔软贴服,舒服啊。”
“知道了,大,恁现在疼的厉害不?要不俺去请官人来给恁看看吧。”
苟自在瞪了他一眼,顺着村正手里伤药的动作自己慢慢动了动腰。
“恁当官人是那赤脚大夫?说请来就请来?这话以后莫要再提,否则又是杀头的祸事。”
“哦,那恁这伤……”
“无妨,官人所赐之药确是好用,那小小的一丸不止止痛,竟还让人昏昏欲睡……飘飘欲仙。”
苟自在说着珍惜的拿起一旁的药仔细端详起来,药盒上面赫然写着‘去痛片’三个字。
待父子二人上完药重新缠上新的白布条,村正将一应事物都收拾出去了,苟自在躺在榻上才转头看向苟长武。
“恁可知今日如何逃得一劫?”
“长武不知,还请大爹明示。”
“哼,恁今日一整日都做了些甚?”
苟长武听得此话,偷偷瞟了大爹一眼。
“俺……俺……”
“嗯?如今还要与大爹耍聪明?”
“没,俺今日……一整日都帮着官人做活了。”
“哦?旁的呢?”
苟自在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不甚在意的问道。
苟长武又偷偷瞥了他一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有啥说啥了。
“旁的……官人还问了些俺们常用的话,大爹进来前正好说完。”
“唔,官人待恁如何?”
“官人极是和善。”
“唔,恁可有和想法?”
“想法?啥想法?”
苟自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甚,苟长武不只偷瞧了几眼,他终于又开了口。
“唉……大爹问这些不为旁的,只因俺们这一支总是要有个先出头的人。罢了,如此俺只问,恁以后有何打算?”
苟长武听得此话,抬头直直的看向苟自在,想要看出个所以然。
“大爹……俺想报恩。”
“哦,报恩。报啥恩?如何报?”
苟自在直直的看向苟长武,却只见他肃着脸直接跪了下来。
“大爹,俺想跟在官人身边报恩,报救命之恩。”
“……铁了心了?”
“是。”
“若是有人阻拦……?”
“长武心意已决。”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未动一下。
“恁若是出去了,可能记得恁是谁家子孙?”
苟长武猛的一抬头,心内喜不自胜,差点当场笑出来,只能猛点头。
“记得,长武永远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永不敢忘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