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梢,你握剑的姿势还是不对。”
这段时间巴图鲁在准备作战,也没空理乌梢,乌梢就缠着澹优教他几招,他惯用的是箭和刀,没怎么用过剑,学起剑来总觉得有些不大适应,耍起来并不轻盈,更别提什么朔风回雪了。
而当初上官彧送她的剑,此刻还放在太子府,她走的匆忙也没带,自从大婚了,她也就不大用那剑了,一是女眷佩剑不合理,二是那剑拿着碍事,不如袖箭方便。这会儿要不是乌梢缠着非要她教,这种已经被淡忘了的事她大概也不会想起。
“可我还是感觉太轻了。”乌梢看了眼手里的木剑,完全没份量,耍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大雪刚过,天气阴寒,看样子还得有场雪,但他还是很难得去掉了一身裘皮,这会儿只一身夹棉赭色的箭袖裋褐麂子皮的靴子,一脚一个脚印的在雪地上耍着木剑,变成小辫平日里都披散着只用头巾扎着的头发难得的束了起来,之前的假络腮胡没能给他涨些年龄,这会儿头发梳上去那张稚气的脸倒是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澹优这会儿还戴着那面具,神情泰然,一身黑色的夹棉粗布裋褐,活动方便,外罩这一件狼皮坎肩,披着一件皮斗篷,抱着手捂靠在一边的篱笆上看他演练之前几日的交过的招式,这几日天阴下雪肩上的伤痛发作时好时坏,昨天下雪的时候痛的整个手和肩都动弹不得,今天好些,就被乌梢拉出来看他练剑了。
面对这乌梢的不满,她也没办法,这会儿原本小些的风有大了起来,夹着吹起来的雪粒子掠过脸上格外的疼,戴上了帽子,把自己小小的身子完全包进那皮斗篷里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你这儿只有刀和箭,这会儿让巴图鲁给你铸剑他也没空理你,你先将就这练着就好,其实有的剑,比你手里这木棍都轻些,舞起来是一样的。”
“跟这木棍一样轻的剑?”乌梢显然不信,最后一招星月同辉之后他一把将棍子插进了之前的之前堆的雪人里,歪头看向她:“不可能,随便一块铁都比这木头重多了。”
澹优知道他不信,见他停了下来,就将边上搭着的一件熊皮的斗篷给他扔了过去,自己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往他的放向走去,笑道:“你别不信,关内铸剑大师的手艺好的可以将剑身铸的薄如蝉翼,柔软如竹篾片,这样就能藏在腰间,叫腰剑,极轻,但因为隐藏功能好,可以藏在腰带之后,所以其实比一般剑更好用些,就是太难得,举世我所见也不过一把。”
因为草原上的铸造工艺并不是说特别好,这地方也并不是特别的产矿石,所以金属在这不算贵重,但也不算什么便宜材料,也没有人会去浪费来研究做什么腰剑,他们要打就是拿刀真的对劈,哪有京城那些弯弯绕。
“这样啊!”虽然其实靠乌梢那点想象力是想不到薄如蝉翼的剑到底会是什么样子,那般薄还挂在腰上?不过他笑的还是很灿烂,随手将那插在雪人里的木剑给拔了出来凌空比画了几下刚刚的剑招,与稚气不大搭的狐狸眼里充满了期待:“什么时候我要是再去关内一定去找找,这草原上实在是没你们关内这些精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