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这个。”澹优知道他如今的身份尴尬,何况他和她一样,是符家灭门的推动者,这种心情,谁又不是一样的?转头迎上了他带着伤怀的目光,淡淡道:“你既然不是符家的人,我也没资格让你去见应该算你姑姑的母亲,他让你来,可是有什么话说?”
南笙点头,转过身来与她并肩,看着祠堂外一棵已经没了花的腊梅在廊檐下的昏黄灯光照射下显得尤为孤寂,那最后一缕梅香已经不知在哪个夜里就随寒风霁月去了,就像这背后一祠堂的牌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交给了澹优:“这是四哥让我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会知道。”
玄色的玉牌,在昏黄的灯下异常的黯淡无光,上面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令字,是二十一卫的调令。
只是扫了一眼那令牌,澹优没有伸出手,二十一卫,她已经还了,如今再回来,也不过多个给他通风报信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要,这是他当初给我的,我还给他了,如今再拿回来,也没什么意义。我白日也同他说了,从此一别两宽,不再过问关于他的事,他也别拿事来牵绊住我。”
“他只让我给你,却没让我带回去。”他的语气平淡却坚定,投过来的目光里倒影着她的影子,早就物是人非,恍惚却还在昨日骑马观花,想想,他自己都在内心嘲笑了自己。
澹优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放在那灵牌那吧。若我要,我自取。大概除了我,谁拿着这令牌也不会调动的了二十一卫的。也不怕人偷。”三两步走到了门外,过堂风确实有些大,她没穿斗篷,有些寒颤,却没表现出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这已经一年没见,下巴有点冒胡渣的南笙,微微一笑还似当年,眼底带着疲倦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既然不拜,便走吧。”
身后衣料猎猎之声传来,她知道他已经跃上了屋檐,便也迈步进了院子,没入了没有灯火的暗处:“但愿你我下次相见,不是刀兵相接之时。”
回屋洗漱,躺倒在床上,她辗转难眠,偶尔真的感叹人生一世,一世多少别无选择,她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跟那个皇宫有什么关系,上官彧要是不同意和离,那就自己去,好歹除了太子妃的名头还有个郡主的名头也是能上达天听的,打定了主意,蒙被一觉,迷迷蒙蒙之间总感觉上官彧在边上,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第二日,大清早就起床写了封奏折就让绘心给拿去交给了上官忆,也没告诉她里面写了什么,只让她拜托上官忆随便找个由头进个宫将那奏折交上去。
送走了绘心,一夜没睡好的她又爬上床睡了会儿回笼觉。
绘心回来的时候说她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上官彧正好去了公主府,看起来并不轻松,同上官忆聊了很久。
他去找上官忆她也不想猜是为什么,那奏折是蜡封过的,只能拆开一次,她也不怕上官忆会看那奏折内容,再加上她还特地让绘心去了趟宫中给贵妃娘娘透漏了些消息,等奏折交上去了,就算上官颉不想让两人和离,贵妃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堂堂太子殿下,大婚不过数月,就被太子妃给休了,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是欢喜的人多还是嘲笑的人多。
绘心回来之后,她说她之前放了些东西在东城的一家当铺,让绘心去帮她赎回来,却没给她当票,绘心也不大典当东西,等到了那发现不大对的时候,澹优已经收拾了些散碎银子和一些玉器,趁夜色离开了老宅,一个人踏上了一个漫无目的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