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正在舔爪子,闻言顺着澹优的目光看了眼那院子,会意点了点头,轻巧跃身就跳出了院外,澹优也跟了上去。
马氏的内室屋顶上,澹优搬开了一块瓦露出了点小缝能瞧见屋里。马氏一向喜欢牡丹,熏的香是国色天香,浓重的牡丹味道掀开那瓦的那一刹凑脸过去的初一差点被呛了一个喷嚏。
屋里采光很好,俩人在屋顶也看的真切,那瓷罐被放置在了桌上,马氏在那瓷罐口抹了些刚刚双儿给她的那纸包里的粉,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瓷罐,瓷罐里密盘着大大小小的蛇,粗粗看了眼,赤莲,蝮蛇,五步蛇都有。那蛇盘踞在瓷罐底下本来没什么动静,瓷罐一开他们慢慢悠悠想爬出来却在靠近瓷罐口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初一看见蛇毛都炸了,差点尖叫出来,直接钻进了澹优怀里,澹优也不管初一在自己身上如何揩油,看着那满罐子的蛇,眉头皱了皱,就听下面的马氏说道:“这些可都是毒蛇啊。”
双儿点头:“是,最近天儿不好了,王全就找来了这几条,想必应该也够了。”
马氏乐颠颠的点头,将那瓷罐又盖上,将那包粉交给了双儿:“晚些时候你去墙根儿将这雄黄粉都撒了,别回头有蛇跑到我们院儿来了。”
“诶,知道,夫人放心。”双儿又将那粉收入了袖子里,问马氏道:“夫人,可是今天晚上就要放?”
马氏轻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罐子,眼神里都是杀意:“那小蹄子仗着王爷宠爱,上次硬生生让我跪了四个时辰的针垫到现在阴天下雨我膝盖都疼。今儿王爷不在,不整死她,我以后在这王府就再抬不起头了。”
虽然澹优将很多定远侯的事情都交给了二十一卫打理,可有些人名儿她还是记得的,比如这王全,她记得这他是王府刚进的花匠,之前绘心去要薄荷的时候她也见过一回,因为她习武,所以对人是不是习武有些分辨之法,那王全就应该是习过武的,而且据小七搜来的消息,这王全之前也在定远侯的私宅中干过。
双儿对她主人这话不置可否,只狗腿的谄笑道:“夫人莫气,刚刚我看见炉子上炖着一盅燕窝,双儿这就换了衣裳去给您端来。”
“去吧。”马氏心情很好,扭吧扭吧的就进了暖阁的。
盖上瓦片儿。初一终于从她怀里探出了头。她带着初一落到了马氏的院中,双儿正去换衣衫。她从后面绕进了马氏的小厨房用纸包了些粟米面儿,然后绕进双儿的房间,让初一故意在双儿房间门口尖叫了一声,双儿去查看情况,她将那雄黄和颜色差不多的粟米面儿调了包,然后再后房与初一回合之后两人翻墙出了马氏的院子回到了自己院中。
绘心有些发热,昏昏沉沉的起身准备去小厨房烧些水,就看见澹优带着初一从外面回来了,脸色说不上好,但也不差,有些奇怪:“小姐,你怎么出去了?”
澹优冲她摆摆手:“没事,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回房间了。”说罢也没再管绘心就先回了房间,绘心吸了吸鼻子去厨房烧热水。
上官彧那句人贱自有天收,今天也算要应验了,看着手里那包雄黄,她到窗边摇动了那窗棱上的小风铃。很快螟蛉就出现在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