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秦婆子就觉得烀她脑门上的是索命的鬼符。
也不知是因为啥,她脑子里此刻转悠的全是紧锁她神经的什么黑白双煞啥的。
尤其是觉得刚才那人脚底下好像没跟儿,一晃眼的功夫就飘走了,她被吓的没力气跪着往大门外爬,脑门上那张大白纸就掉在她手边儿。
等两三秒钟爬出去了,左右一看,心里想着:哪有人影?
哎呀妈呀,那就是鬼影!
等她再扶着大门,哆嗦烂颤的拎着裤子勉强刚站起来时,她瞬间全身僵住。
秦婆子先是伸开黏糊糊的手,又大脖子僵硬地看向大门上的血迹,这回再喊的声都变了调的凄厉:
“啊!!!”
这一嗓子,在东北管院落里的灯叫雨打灯,跟前儿两趟房好几户人家的雨打灯都纷纷亮起。
别说秦婆子这一嗓子吓着了熟睡中的邻居,就是刚找到路的任子滔也被吓住了。
他还一手拿着“大字报”,一手拿着装羊血的瓶子,就那么傻呵呵愣在当场。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很多人家预备开门栓,还听到有很多大老爷们在问:“咋的啦咋的啦?Sei家啊?”
就在任子滔终于反应过来了,心里想着我靠,转身就要跑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一只温热但粗糙的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着就跑。
苏玉福先是给任子滔塞进了自家院里,然后才转身放轻动作将大门关上。
他刚做完这些,还没等说你们做的我都看见了,赶紧坦白吧,自家院子里的雨打灯也亮了。
苏老爷子苏长生,他披了件棉袄推开了屋门。
不同于别人家的十五度灯泡,苏家是五十度灯泡,因为要经常早起磨豆腐。
那雨打灯亮的,六只眼睛相对,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老爷子指任子滔:“你是?”
“爹,别吵吵,他跟咱家男男认识,他是来干坏事的,给秦家栽赃陷害,现在一吵吵,秦家该……”
苏玉福说到这突然打住,因为任子滔虽然表情上看起来是很平和的在歪头瞅他,但是眼神里却是一副你就胡说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