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了,人一松懈下来,倒生了病,晕晕沉沉,不停地打喷嚏,军医把了脉,说是伤了风寒。听到这话我愣了,看向白砚,白砚忍俊不禁笑出来,“小清雅,我从习武以来就没得过风寒了。我还没听说哪个……”
我的脸红了一片,恳切地看向老军医,“您没看错吗?习武之人一般是不会染上风寒这种……”
“殿下大概是思虑太重所致。”
看着白砚渐渐敛起笑容,看着我几欲说话。
我忙伸手讨饶般说:“好,好,我知道,我休息,前方的事就拜托给白砚殿下了。”
白砚略微疲倦消瘦的脸,竟然浮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已经开始张罗,“那好,让颜云陪着你去城里住下。”我的心忽然紧缩一下,白砚,不要让我误你一生。如果你还知道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就应该更积极一点,去找你真正的幸福。我,不是你的幸福。
刚进城几日,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稀奇,因为以这边的气候,这样的大雪的确不常见。
我趴在窗户前往外望,长发随手束在身后,托着腮,偶尔伸出手去接雪花。颜云从外面端药进来,马上叫起来,“小姐你怎么下床了,还穿这么少。”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把一件斗篷披在我肩膀上,然后伸手就要关窗子。
我连忙去拽她的小手,“颜云好你了,就让我再看一会儿。”
听见我赖皮一样的语调,颜云忍不住笑起来,“小姐现在一点都不像驰骋战场的大将军。”
我笑,“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很少看见这样的大雪。如果这雪一直的下,到了明天,地面上会不会积了厚厚一层?”
颜云点头,“会。”
我眯起眼睛,“那我们明天出去看雪景。”
颜云的脸绷起来,“那可使不得,您这病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出去吹冷风。”
我抿嘴一笑,“其实我这根本不是病,只是前一段时间打仗太紧张了,突然松懈下来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在江陵城的集中营里……”我突然闭上嘴,赶紧看向颜云。
颜云惊讶地看着我,“小姐,您都想起来了……是不是?全都……”眼睛闪动,嘴巴微张,用手捂住,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