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的途中，谢言用余光一直打量着尤香。

尤香虽然直视前方开着车，但仍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对她来说有点沉重，她想避开，奈何两人同坐车上，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说道，“谢大哥，你今晚怎么会一个人去酒吧，小诺呢？”

谢言并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回答说，“刚接了新案子，这两天有点忙，她在我父母家。”

“这样啊??”

话题就这样终止了，一阵沉默过后，谢言突然问，“东方对你好吗？”

“嗯。”没想到谢言会主动提起她和东方阎的事情，尤香紧握着方向盘，道，“挺好的??”

“是么??”谢言点点头。

尤香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到达谢言的公寓楼下后，尤香将车停下。

“到了。谢大哥，你回去早点休息。”

“谢谢。”谢言解下安全带，略微迟疑过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尤香也下了车，谢言神情专注的看她几秒，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最后还是选择压在心底。他转身欲走，这时，尤香突然喊道，“谢大哥。”

谢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尤香咬了咬唇，说道，“你那么优秀，以后一定会遇见一个与你相配的女人。”

谢言与她对视道，“你是在安慰我吗？”

尤香自责的道，“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

谢言蓦地一怔，道，“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尤香点了点头。

她知道谢言对她决定跟东方阎在一起的事表现的很平静，只是不想她感到歉疚而已。

谢言总是替她着想，甚至连最真实的感受都要压抑在心里，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只希望他起码能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

谢言走了回来，绕到尤香面前，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很失败。原本想表现的豁达一点，祝福你和东方，结果却被你看到这副消沉的样子。”

尤香听了他的话，一直摇头。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优柔寡断，能果断拒绝谢言，或许他就不会陷的这么深，也不会这般难过。

“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东方阎，却还接受你的温柔。对不起，我??”

谢言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其实我很不甘心。你也好，小锦也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给东方？我究竟哪里不好！”

沉寂压抑了数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作为一个律师，他一向严以律己，克己慎行，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似乎已经成为准则，但是，越是压抑得厉害，爆发时就越是强烈。

尤香被他攥疼了手腕，看着他说道，“不是你不好。你真的很好。”

“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感情的事情，她又如何能说得清，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选择让自己爱上谁。

她看着谢言幽深的双眼，心里头忽地一惊，这样的谢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