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炎龟为了帮元乐，自己逼出来的血。”说道这里，玄远不由得看了眼炎龟。它还是那副老样子，懒洋洋地待在珲木下，一动也不动地晒着太阳。

玄微玄明听了，心里一揪，小脸顿时皱成一团。一路小跑到炎龟旁边，嘘寒问暖起来，仿佛二者之间真能够交流一样。

玄明心疼地摸了摸赤红的龟壳，抿着嘴巴对玄玄说道：“掌门师兄你看，小红的龟壳都发白了！你要多给它熬点汤喝，不然吐了这么多血，它会死的！”

蛤？玄远瞅了瞅龟壳，艳红艳红的，哪有什么发白的迹象？而且也就几口精血而已，养个一年半载就能补回来，哪里会扯到死不死的问题。

不过，给炎龟熬煮一些药汤，玄远确实不介意。看着玄微玄明，玄远吩咐道：“来，你们把元乐抱到屋子里去，好好看着。要是他醒来或者有是什么异动，你们立刻跑来跟我说。”

“好！”玄微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元乐抱起，走进道观。

看着两人走远，玄远来到炎龟跟前。

喷出几口精血出来，炎龟的神色有些萎靡，看到玄远来到跟前，都没有什么表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嗯，肯定是这样的，因为耗费精血而不想理会自己。

玄远理了理思路，说道：“这次，确实要谢谢你。”

炎龟没有动静，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似乎要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最初，因为受人委托，我和唐老将大闹矿场的你给降服，然后我又把你带到了清微山。本来是想要将你驯服为护山兽的，但没想到你灵智颇高，还挺有个性。”

听到“驯服”二字，炎龟鼻子一哼，似乎很是不屑的样子。

玄远看到炎龟的反应，一笑，继续说道：“所以，最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为了安全起见，给你种下了阴阳绞心符，禁止你动用灵力。”

“如今，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虽然对一头王八说这种话，会显得我很傻，但我还是要说，我会对你有所回报。”

王八？炎龟眼皮一抖，差点朝玄远扑上去。

“所以，我决定提供给你两个选择。一，只要你不惹事生非，养好伤，我找一个你满意的地方，将你放生；二，继续待在清微山，和玄微玄明元乐待在一起，但我还是会给你种下符咒。”

玄远两眼笑眯眯，连成一条缝：“毕竟，在元乐的空中，你对他们没有恶意，但对我可是非常厌恶的。要哪天一不留神，你趁我不注意喷一口火出来，我找谁哭去。”

“你要选择第一条呢，就点点头；要选择第二条呢，就摇摇头。”

炎龟本来在听到第一条时，双眼立刻放出光彩；然而听到第二条“和玄微玄明元乐待在一起”时，神色稍微犹豫了一下。

在活着的一百多年里，能和它畅通无阻地交流的，也就道观里的那个天真小家伙。

背着玄远偷偷给它送药汤，晚上趴在自己龟壳上数星星......这些天相处下来，它确实有些舍不得。

半晌，它沉默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