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自从玄远返回后,清微观里的三人又回到了以前清净自持的生活。较之前不同的是,玄微玄明的心倒是真的静了下来,两个人的状态很明显的有了一个提升。虽然依旧是吵吵闹闹的孩童心性,但在做早晚课之类的修行时认真了不少。
两个小家伙仍在熟读道典,玄远走到大殿一角,把童子雕塑拿了出来。此刻它的样子有些可笑:头顶一道太上秘法驱邪镇煞符,身上套着一捆青色柳枝,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为了防止童子狗急跳墙释放煞气,玄远为了暂时封住他也是下了本钱,不但用精血画了一道符箓,甚至连道观里最后一点辟邪柳木也用了上来。而作为与桃木、银杏、艾叶并称的四大驱邪草木之一,辟邪柳木在与符箓合用的情况下,功效确实卓著,童子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煞力泄露。
可惜这只是权宜之计,柳枝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焦黑色斑,符箓的灵力也在逐渐消退。更糟糕的是,清微观现在除了还剩余一些三阳水,已经拿不出其他东西再来封印煞气了。
玄远心里有些焦急,却也知道建造房子这种事,尤其是建造庙宇,实在是急不得。
正在这时,孙满君和肖家彬登上了山顶。玄远走上前去,诧异地看了看肖家彬:“福生无量天尊,肖居士的煞气竟然消退了这么多。”
肖家彬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总归是很多的。这次上山,我们主要是想告诉玄远道长那三官庙已经建好,其他方面基本上也准备完毕了。”
玄远脸上一喜,郑重道:“凡请神入庙必选良辰吉日,只不过我们等不了了,请居士一家明日到场,与贫道一起将事情彻底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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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微山山脚。
原本幽静的山林,在今天早已挤满了人。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老头子,埋怨地说道:“我说爷爷,你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大老远的来看这什么请神仪式吗。为了建这庙,咱们自家房子的瓦都被您捐得差不多了,还好这几天没下雨,要不然啊......”
“要不然怎么?你说!”老头子停了下来,甩开年轻人的手,吹胡子瞪眼,“三界公的庙就在前面,你要再敢这么叨叨我打断你的腿!”
年轻人一脸无奈,知道自家老爷子的脾性,只好讨饶:“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老爷子您好生走路。”
这一幕,在路上并不罕见。昨天孙老汉突然通知镇民,说今天是三官大帝请神仪式的日期,而主持法事的正是治好他家孙子的玄远道长。
玄远在清溪镇也算是很有些声名,那些虔诚的老人自然不愿错过,即便山路艰难也坚持要来。小辈们没办法,只好着老人一起陪同。
当然也不是所有居士都是老人,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独行年轻人,在人群中就颇为显眼——正是孙满君口中的“花油条”。今天的他似乎还特地捯饬了下自己,刮了胡子、剪了头发,精神抖擞的样子看起来竟还有几分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