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骇了一跳,大踏步迎面而上,侧身抬手抓住了锹把,然后抬脚把小伙子给踹倒在地。
“胜蓝,回屋去!”洪裳突然大声斥道。
“爹,这胖子刚才在打你……”年少气盛的洪胜蓝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瞪着眼说道:“我要弄死他!”
“你懂个屁,滚屋去!”洪裳怒喝。
洪胜蓝似乎很害怕自己的父亲,一咬牙低下头去,继而犹豫了大概几秒钟,在洪裳怒不可遏地要挥手打他时,洪胜蓝气鼓鼓地扔下了短锹,转身回屋里去了。
那间房屋的门口,还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比之刚才毛毛躁躁、身材敦实的小伙子,显得要成熟许多,他身材匀称,越有一米八的身高,脸上挂着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温朔,见温朔的目光看来,便微微一笑,不再与温朔对视,而是看向气鼓鼓走过来的洪胜蓝,像是一位哥哥般,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才揽住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进屋了。
“你小子胆量可够大的。”洪裳怒视温朔,道:“知道我们是玄士,还敢和老子动粗?!”
“老子不怕!”温朔梗着脖子说道:“你敢诬陷杨老师,我就敢揍你。”
“我如果没诬陷他呢?”洪裳怒道。
“要是有呢?”温朔针锋相对。
“要是没有呢?”洪裳像个小孩子似的,瞪着眼和温朔为这些没有丝毫作用的废话而争执。
“懒得搭理你!”温朔转身就走。
他才不会像洪裳这个蠢货似的,无聊到因斗气而扯闲篇。
只不过,此时温朔心里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了,那只尸煞的阴煞之气,绝不是洪裳偷偷收取的——就凭这家伙那张臭嘴,那倔强、简单到愚蠢的脑筋,根本做不出这种事儿。
那就只能是……
秦落凤的嫌疑最大了!
温朔想到之前刚刚离开林阳火车站时,在车上秦落凤神情随意、语气随和的闲聊中,那几句似乎有些相同,有些扯淡没营养的问话——于是他愈发怀疑。
秦落凤想做什么?
因为紧张才会没话找话?
秦震住着拐棍从屋内慢慢地走了出来,坐到几人的身旁,道:“与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刚才我老汉在屋子里睡觉,没能第一时间起床迎接贵宾,抱歉!”
几人赶紧起身,向秦老爷子问好。
重新落座后,温朔抢在众人前面,颇显得有些无礼地提出了建议:“咱们,是不是趁着中午天气热,阳气最足时,赶紧到山洞和发现地点看看请啊?如果天太晚了,在荒郊野外连续几天做实地考察,会被晒黑啊。”
几人愣住,面面相觑着。
秦震最先反应过来,微笑着说道:“不错,这小玄友说得很有道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爸,您别插嘴了,他们师生二人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才敢到咱们山州县报道采访,要为咱们争取权益,您这么一闹,到头来自己不痛快,还要受很大损失,值吗?”
“怎么?嫌弃我修为低了?”秦老爷子怒道。
“怎么会?”秦落凤略显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边略这些警惕的眼神,盯着温朔的一举一动。
洪裳大大咧咧地插嘴道:“行啦,请来的贵客都到齐了,咱们还是先去山林中的小道寻找肯能保留下的一些迹象线索,顺便尝试着恢复以往删除的部分东西,再做分析推理。”
“那就走吧。”
几人纷纷表示了赞同,由洪裳和秦落凤一前一后引路,除了那两个小伙子、秦震之外,其他人全部参与。
半路上,趁着洪裳和秦落凤距离稍远时,温朔凑到杨景斌耳畔,轻声道:“一会儿,小心防范秦落凤。”
“嗯。”杨景斌不动声色地轻轻应了一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