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景斌愕然道:“为什么?”
“您想想啊。”温朔神神秘秘地说道:“您现在的考古研究课题、方向是什么?符箓和玄法在古代的普遍作用,仅是从我这儿拿到些符箓,还有注解,就让您着实在业界轰动一时,取得了骄人成就。而我手里这点儿东西,早就给您讨得干干净净了,想再进一步,可不就得找别的玄士谈玄论道,然后从他们兜里掏东西嘛。”
杨景斌皱眉缓缓点头,好像很有道理哎。
“可是……”杨景斌为难地说道:“我确实不是玄士啊,人家和我谈玄论道,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说,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吧?”
“我可以告诉您啊。”
“你告诉我我也记不住啊。”
“我给你的那些符箓,还有概解,您不是都烂熟于心了嘛。”温朔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道:“就这些,差不多够了!哦对了,还有,关于尸煞的事儿,怎么除了石志学体内的尸煞毒素,怎么除掉的尸煞,详细经过我给您说说,大概就那么个意思得了,足够唬人用了。而且,到时候我作为您的得意门生,嗯,是那种没有修行天赋,但在考古方面极为优秀,深得您喜爱信任,所以并不瞒着我,和他们交流我也可以在场,就当时让我长见识……”
杨景斌挠了挠头,他现在已经被温朔抛出的利益给勾住了,但随即又心生疑惑:“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你干脆承认了你是玄士,又能怎样啊?”
“您瞅瞅,想不明白了吧?”温朔叹了口气,心想杨老师成长了,越来越不好骗……呃,是越来越不听劝了。于是稍稍斟酌一番,胖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什么身份?毛都没长起的娇嫩懵懂小学生一个,又搞出了这么大的产业,且不说一堆堆的破事儿太多,还有繁杂学业需要用心学习,哪儿还有闲暇去和这些人谈玄论道?再说了,财不露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您明白吧,我这样的人却有了这么多的产业,难保不会被人盯上,您那老友马有城如何?不还是照样会被江湖玄士给盯上,然后琢磨着骗、抢、讹他的财产吗?可您不一样啊,您是什么身份?京城大学的教授,是全国考古界首屈一指的专家,国家重点保护动……人才!谁敢把您怎么样?而且一般令人动歪心思,无外乎巨大的利益,您有那么多令人会动歪心思的财产吗?”
“嗯,没有。”杨景斌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温朔趁热打铁,道:“莫说这江湖阴险,便是这俗世中,这文以载道的大学之中,也难免藏污纳垢!咱们既然要和神秘莫测的玄门江湖人士打交道,而且已经难以避免了,就必须得未雨绸缪,多几个预防的心思。您不是玄士,却又被误以为是玄士,还有大学教授、顶级专家的身份,足以自保,便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明处。而我,是真正的玄士,却因为小翼谨慎,躲在暗处,还可以顺带着保护您不受小人侵害。咱们师生俩一明一暗,狼……相辅相成,进退自如!”
杨景斌皱眉细细地琢磨着,忽而就有些心潮澎湃的激动——人性本私,有利可图自然要去做。
尤为令他激动的是,能够成为神秘的,玄门江湖中的一员,和那些隐世高人们谈玄论道,想想就是挺激动、挺震撼人心的事儿。保不齐谈玄论道多了,正如那古代典籍中记载的神话传说人物,一朝顿悟,便超凡入了圣呢。
谁没有过年轻时仗剑走江湖,快意恩仇的青葱向往?
谁又不曾幻想过,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洒脱自负?这寻常人难以接触,甚至都不知道的玄门、玄士、玄学……自己不但知道,亲眼见识过,还能肆意接触这类高人!
想想就倍儿有满足感!
“可我不会说谎话,更不会吹牛,一说谎就紧张,就会露馅儿。”杨景斌期期艾艾,略显紧张地说道。
温朔轻声道:“是他们来找您请教,所以在谈玄论道的时候,首先您就已经占据了主动,只需要讲我给您讲的那些经验给他们听就好,真正谈玄论道时,您就多听,少说,开口只言符箓、讲概解,至于修行方面的事儿,您随便找点儿中医经络的知识点说说就好,说得对与错都无关紧要,毕竟,再如何谈玄论道,谁还能傻乎乎地将本门的心法、密咒、法阵,告诉他们?他们是能理解的。”
“那,那,那我就试试吧。”杨景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赶紧说道:“你在旁边记得,记得我哪儿说得不对时,赶紧给我一个提醒。”
“好说好说。”
温朔满口答应,起初还只是出于小意谨慎的缘故,才劝杨景斌互惠互利,各有所得。但刚才劝着劝着,温朔愈发觉得这样特别好玩儿,竟是玩儿的兴趣,盖过了谨慎。
所以接下来,他很认真地详细讲述了祛除石志学体内蛊毒、铲除尸煞的玄法原理、过程,但并不谈及具体的玄法之密。
这就够了。
先不说能不能唬人,会不会有这个机会。至少,把杨景斌给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惊肉跳,而且愈发着迷。
甚而有了种拜师温朔,求得玄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