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推开了,黄芩芷轻咬朱唇低下头,旋即抬头,正待要叱责胖子几句,未曾想胖子却是比她还要害羞,比她还要紧张,放佛做了天大的坏事儿,迫不及待地要摔清责任,他抢在黄芩芷前面义正词严地说道:“哼,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后不许再笑话我……”
然后,胖子转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逃之夭夭了。
“死胖子!”黄芩芷哭笑不得,真是拿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没辙了。
咬了咬唇边,犹有那个人的味道。
有淡淡的烟味儿。
还有点儿,薄荷味儿!
黄芩芷后知后觉,不禁又掩着嘴哧哧地笑了起来——死胖子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还特意嚼过口香糖!
胖子走得很快,姿势有些古怪。
他低着头,微弯腰,屁股往后撅着……心里面哀嚎着:“内裤太小,兄弟很翘,女友不要,如何是好?”
芩芷,她怎么就不能主动点儿?
胖子很伤心,很难过。
……
中午时分。
温朔从火车站把母亲接回到了公寓。
李琴初十回的东云,昨天腊月十二外甥胡志强结婚,她今天便迫不及待地回京了——用她对亲戚们说的话那就是,京城这边儿,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
七家网吧、一家软件公司、一个快餐店,还有四家网吧分店正在筹备中,还有一个快餐店正在筹备中……
亲戚和街坊们全都羡慕得不行,温朔那小子,到底挣了多少钱啊?
事实上,让李琴放不下心,也唯独能让她操心的,就那么一家小小的,一点儿都不忙碌的快餐店。
当然还有,她的儿子。
但人嘛……
女人嘛……
辛辛苦苦了半辈子的寡妇嘛……
仅是牵挂着,想要每天看到自己的儿子,每天能照顾儿子,这就足够让她迫不及待回京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养成的节俭以及每一分钱花得都要值的心性,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改变。譬如李琴这次从东云回来,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有从家里拿来的被单、枕巾,锅碗瓢盆,还有家里剩下的大米、小米、黄豆等等。
坐火车嘛,反正是一张票价,不多拿点儿东西就会觉得亏了似的。
娘俩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时,黄芩芷正在厨房里择菜——自从李琴来经之后,黄芩芷也终于学会了这种家常的一些厨艺,以往,并不怎么娇生惯养的她,也会做一些精致的饭菜,不过,南方人和北方人饮食习惯有差别,北方人更多讲究实惠,南方人更讲精致。而为了能够磨合关系,聪慧的黄芩芷自然不会只考虑去改变李琴,还会适当地,去接纳李琴的一些略显粗糙的优点。
比如李琴勤于做家务,但活儿做得不精细,家务收拾的干净,家居物品摆放却不讲究;比如李琴做饭炒菜,味道不错,但香和味儿有了,色却不足,比如李琴包饺子,没有那种小巧玲珑令人看了就垂涎欲滴,女孩子也能一口一个的样子,只比小笼包小那么一点点,用李琴的话说那就是:“包大包小还不是为了吃饱?饺子包的太小,纯粹是浪费时间,耽误功夫……”
见到李琴和温朔进家,黄芩芷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出来帮助收拾那些大包小包。
李琴从包里翻出了床单和枕巾,笑眯眯地往温朔的卧室走去:“这是以前自家织的布,比买的床单要好得多……”结果一进卧室,她就发现,温朔那张床上的床单、枕巾、就连被套都全部换成了新的,她禁不住诧异道:“咦,换新的了?旧的呢?”
温朔讪笑道:“脏了,洗不干净,我给扔掉了……”
“你这孩子,扔掉干啥?能有多脏啊就洗不干净……”话说了一半,李琴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略显古怪地看了眼温朔和一脸茫然的黄芩芷一眼,便不再说什么,把手里的被单等物叠好,抿嘴笑着一言不发地出来去自己的卧室了。
温朔和黄芩芷是何等聪慧的一对妙人儿,立刻便猜到,母亲李琴,这次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