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火车上吃过午饭的杨景斌和温朔,打了辆出租车赶赴到市医院。
石志学在重症病房里,大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时而醒来,就会像疯了似的,不得已,医生只能将其捆绑在病床上,并使用了大量的镇静药物。
目前,有两名考古工作人员在旁边陪护着。
温朔和杨景斌来到重症病房时,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的石志学,双眼中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嘴里也被塞上了毛巾防止其咬舌自残,嘴角还有鲜血。
他目露凶光,瞪视着天花板,嘴里发出闷闷的,呜呜的嘶吼声。
医护人员已经离开。
两名考古工作人员,则在床边守护着,神色间尽是厌烦的疲累,以及浓浓的恐惧、害怕。
石志学的病太过诡异,而且其遭遇是在古墓的发掘现场,作为同事的他们,很清楚接下来还要去面对那可怕的古墓,天知道,会不会再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石志学。
重症病房一般是不允许非医护人员进入陪护的,但石志学的病症比较特殊,所以科室允许,并且是要求,考古工作人员前来陪护,必要的时候,还得帮忙控制石志学。
杨景斌站在门外,向里面两名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两人便赶紧走了出来。
“你们俩也累了,回去休息会儿吧,我和温朔在这儿陪护一段时间。”杨景斌神色沉重,又有些歉疚地说道:“如果今天症状不减轻,必须尽快回京城了。”
“嗯,那就辛苦杨老师了。”两名工作人员神情疲惫地表达了谢意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杨景斌和温朔二人,走进了重症病房。
一进入病房,温朔立刻感应到了浓重的阴煞之气,他走过去,微皱眉仔细观察着目光空洞,却泛着不正常红色的眼睛,继而咬破食指尖,默诵法法咒,以指尖渗出的鲜血,在石志学的额头上书一道镇煞符,继而气机缓缓侵入石志学的额头。
气机沿天庭下地阁,再绕至后脖颈处,顺着脊椎而下,直抵脚心。
仔细查探过石志学体内的阴煞之气和毒素之后,温朔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被尸煞所伤,且体内有浓重的尸煞毒素。
被温朔气机入体巡查,石志学体内的阴煞之气和尸煞毒素,迅速收敛并安静地潜伏了下来——这是一种遇到天敌时的本能,但,在遭到威胁的短暂安静之后,阴煞之气和尸煞毒素,很快就会迸发出近乎于愤怒般的宣泄性破坏。
石志学神色惊恐、诧异,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盯着温朔,被塞了毛巾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很显然,石志学想要对温朔说些什么。而且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思维,应该处在短暂的正常中。
温朔却并未取下石志学嘴里的毛巾,神情冷酷仿若没有丝毫的同情。他扭头轻声说道:“去买二斤糯米、再买些公鸡血,越新鲜约好,还有,黄裱纸买几张,我得书符做准备。”
“能治么?”杨景斌轻声问道。
“嗯。”温朔点点头。
杨景斌转身大步离去。
温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像之前的工作人员那般,神情忧虑、惶恐、疲惫……
当护士进来查看记录各类仪器的数据时,看到白胖白胖的温朔坐在床头陪着,神色间闪过一抹诧异,却也没多想,也没问什么——之前那两位陪护的考古工作人员,也着实累了啊,这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子,应该是来替换陪床的。
护士离开时,稍稍犹豫一番,轻声说道:“旁边那张床,可以用于休息的,反正目前重症病房就只有你们一个病号,还有,你们最好还是尽快决定转院吧。”
“嗯,好的,谢谢您啊。”温朔可客客气气地道谢。
护士袅袅婷婷地走了。
温朔默诵法咒,气机不断地通过石志学额头上那道不仔细看,已然看不到的镇煞符,进一步地去观察石志学的三魂五脏六腑,从而为接下来拔出尸煞毒素和阴煞之气,做足准备。
一个小时后。
杨景斌匆匆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温朔需要糯米、黄裱纸、辰砂、新鲜的公鸡血,还有瓶子、大碗、筷子什么的,比温朔想的还周到。
温朔接过袋子,就准备要起坛书符。
杨景斌面露为难之色地说道:“温朔,这里是医院的重症病房,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书符、起坛作法啊?万一被人看见的话,影响不好。”
“没办法,现在我不能离开石志学太久,否则万一再次发作时,没人能控制得住了。”温朔把东西迅速拿出来,在地上铺好黄裱纸,一边快速裁剪着,一边说道:“杨老师,您把外套拖了,挂在观察窗上挡住别人的视线,然后,您站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医生和护士。当然,我会尽快做完。”
“好,好的。”杨景斌也不再废话,转身脱去外套挂在了门上,然后走出重症病房,站在门外守护着,预防有人贸然进去之后,会让温朔无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