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爷就头痛。”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夏初七走到他身后,手指搭在他头上,先拿绒巾替他擦了会儿头发,等半干了,才一边儿慢悠悠的替他揉着,一边儿又想着吹风的事儿。
“赵樽,我觉得你应该有条件可以弄一个烘干机,用银骨炭就成,有了它,洗了澡就可以把头发快速地烤干,尤其是冬天,总湿着头发,对头不好。”
“烘干机?”
赵樽慢悠悠地问了问,并没有接下去,只阖着双眼,由她一双小手按了一会儿,才低低说了一声“可以了”,逮了她的手拽到面前,在她不解的目光里,一下子搂了她的腰,按坐在自家身上,昂着头问她。
“楚七,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可愿随了爷去北平府?”
夏初七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去北平府,我要留在京师。”
他没有意外于她的回答,只揽了她的身子,迅速翻身压在石椅上。
“若爷现在便要了你?”
耳朵“嗡”了一声儿,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夏初七实话实说。
“先不说没有这种可能,就算有,我也不会去。”
他面色微冷,低头咬上她的耳垂,“混账!”
吃痛地呻吟一声儿,夏初七瞪大眼睛,想要出口的话被他堵在了嘴里,双脚上下扑腾着,一张脸被他吻得像猴子的屁屁般红润。可任她怎么挣扎,那人却不管不顾,越来越不规矩的动作,急得她喉咙干哑着,觉得自个儿快疯了,疯了。
“赵樽!你听我说——”
“说。”他嘶哑的声线,带着野兽似的危险攻击力。
她撑在他压迫力十足的胸膛上,停顿了。
她很想大声的质问他,“你能在过了今晚之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你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吗?你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吗?你能为了我拒绝皇帝的指婚,拒绝娶一个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王妃吗?你能为了我,把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用来平衡朝堂关系的如夫人都撵出府邸吗?你能吗?你不能。如果你不能,麻烦你停手。”
可惜,她如果这么说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一定只会觉得她脑子失常了。
狠狠咽了咽口水,她用一种极轻松的语气,调侃般笑了。
“爷,有一个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今儿回府的时候,被你那些小妾们搞得头痛,又发现她们爱你都爱到心坎儿里了,为了得到你,什么缺德的损招都使得出来。你是晓得的,我楚七这个人吧,为人善良仗义医德无双,为了免得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先前为你煎熬的汤药里,加入了一种叫做‘相思损’的药物。”
“相思损?”
赵樽黑眸深深,盯着她良久不动。
夏初七扭了扭身子,眼神躲闪着,莞尔一笑,“用那药沐浴,得禁房事一个月。”
他没有说话,那眸子里凉气深深。
“不要怕,那药虽是虎狼之药,可对身体却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服药后的一月内,若与妇人行了房,便会精泄暴阳,从此房事不举。”见他的冷脸越来越黑,夏初七笑眯眯地捅了捅他的肩膀,“甭生气嘛。一个月而已,小事儿。难道说是你……现在就想收用了哪一房如夫人?那实在不好意思了,再熬上一个月吧?”
“楚七——”
赵樽一字一顿,低低怒叱。
那日沐浴的事情之后,夏初七再没有见过赵樽。
虽然她还是在承德院的耳房里住着,与他也算得上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她还未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上朝了。她晚间歇下来了,他才顶着风雪回来。
他的情况,她都是从大嘴巴的梅子那里听来的。
据说,从蜀中拔营的金卫军已经陆续还朝,纷纷往京畿地区的三大营驻扎,他正日理万机的料理军务。另外,因他得胜回朝,日日都有宴请,根本就抽不开身。
但夏初七晓得并非如此。
那货是真的生气了,在听说她给他下了那种药之后。
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介意那方面的问题,赵樽又岂能例外?
当然,那什么“相思损”全是她虚构的。
世间上哪有泡过澡之后,就再也不能行房,一行房就会阳痿不举的神药?那也太扯了。按理来说,依赵樽的智商,不应该相信才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有过的“医疗壮举”唬住了他,他没有来问过解药,也没有再来找她,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心知肚明,却也不急不恼。
既然两个人说好三年之约,那她就得遵守。
他不来找她麻烦的日子,她照样儿过得逍遥。
白日去良医所里蹲点儿,看那些医疗典籍,晚间就在耳房里琢磨自个儿的事,与李邈聊聊天,顺便等待着那放出去的风声得到回应,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