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安敢妄言若此,陛下怜子情深,又有何不对么?”
听得萧瑀这般说法,长孙无忌可就再也憋不住了,满是不悦地便反问了一句道。
“不对?当然不对!如此谗言,也就只有你辅机会说,若非顺阳郡王是尔亲外甥,你辅机会如此热心么?谗言谄君,居心叵测,实奸佞之徒也!”
萧瑀一向跟长孙无忌不怎么对付,这会儿见其自动跳出来搅事,立马毫不客气地便给其连扣上了几顶大帽子。
“你……,时文,尔休要血口喷人,某站得直、行得正,尔如此强入人以罪,实有失朝臣体面!”
被萧瑀这么一说,长孙无忌当即便恼羞成怒了,也不管此地乃是御前,恨声便呵斥了起来。
“够了!”
眼瞅着两名重臣对喷不已,太宗原本就烦的心顿时便更烦了几分,但见其面色铁青地一拍龙榻,已是怒不可遏地咆哮了一嗓子。
“陛下恕罪,臣等失礼了。”
这一见太宗发了火,二人自是不敢再激辩不休,忙齐齐躬身告了声罪。
“哼,罢了,此事乃是朕之心意,与他人无关。”
在两位重臣中,太宗到底还是偏向长孙无忌多一些,摆手间,便已将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家身上。
“陛下,请恕老臣无礼了,您怜子心切,自是在常理之中,然,天家无私事,值此大军远征在即之时,朝局宜稳不宜动,诸藩王皆须得谨守四方,以防有变,您若是在此际召顺阳郡王回京,朝野物议必多,于社稷实有大不利焉,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明知道太宗这就是在拉偏架,可萧瑀也自没辙,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恳切地进谏了一番。
“时文这么说怕是不对罢?陛下不过只是召顺阳郡王入京觐见而已,何来朝野纷乱之说,此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些,殊为不妥。”
萧瑀这等言语一出,太宗的脸上自不免便有些难堪了起来,尴尬不已地不知该作何解释才是了的,一见及此,深感不妙的长孙无忌可就沉不住气了,这便紧着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奸佞之徒,安敢如此陷陛下于不义,某问尔,晋王遇难一案尤悬而未决,诸般人证兀自在押,尔硬要顺阳郡王回京,莫非是要其去大理寺受审的么?”
这一见长孙无忌又跳了出来,萧瑀的脸色立马便是一沉,毫不客气地便呵斥了其一通。
“尔这厮无礼至极,某……”
被萧瑀这么一骂,长孙无忌的老脸当即便涨得个通红,气急败坏地便要反骂将回去。
“够了,此事不必再争,朕意已决,泰儿就先不回京好了,一切等东征之后再行定夺!”
一想到李治的惨死,太宗对李泰的浓浓思念之情顿时便淡了几分,挥手间,便已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言语。
“陛下圣明。”
太宗既已下了决断,二人尽管心思各不相同,可到了此时,也就都只能是齐齐称颂了事。
“朕有些累了,时文且自去忙好了。”
尽管接受了萧瑀的进谏,可太宗的心里头还是相当之不爽,也自不想再跟萧瑀多言啰唣,这便一挥手,语带不耐地便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老臣告退。”
萧瑀此番之所以出现得如此及时,乃是受了李恪所托之故,本还想着照计划关切一下陈子明驳回圣旨之事,可这一见太宗已是满脸的不耐之色,也就没敢再多迁延,只能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句,便即就此退出了寝宫。
“陛下,老臣一派忠心,断不似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