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次,宁宁的心是真的冷了,她曾经试图过几次,几次都想冲破什么,可是那命运的枷锁,世俗的枷锁让她,让我们是无法冲破的。
宁宁平静了,彻底平静了,没有再哭再闹,什么都没有,她静静地躺下,靠在那里闭上眼晴,直到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她还是那样闭着眼晴,一动不动,脸上有冷漠,有看透,有坦然,有所有不可言说的无奈与苦楚,似乎更多的还是洒脱,没有什么的,是的,没有什么,在她此刻的心里,她把一切都看透,不再去想任何,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唯一的最后一次,永远都不会再有什么了。
慢慢地,我们都平静了吧,我感觉到手微微地疼痛,手上流了血,宁宁家房子的墙壁上被我打的好象塌了一块,当时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我实在不能用语言拒绝宁宁,也许只有采用这个方法了。
宁宁慢慢地退到被子里,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把被子抱到了地板上,是在地板上睡的,其实也是没怎么睡,午夜孩子醒了两次,宁宁起来给孩子喂奶,我也跟着起来,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孩子睡下后,她就滚床继续去睡觉。
我也躺下,直到第二天醒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也一直没有说话,我跟她说几句话,她都没有理我,自己该干嘛就干嘛,我也不再说什么,吃过饭后,我开车去我侄子他们的宿舍,其实那也是我的宿舍,只是我最近一直住在宁宁那。
我到的时候,他妈的,都在打牌,满屋都是烟,我挥了挥手,我这抽烟的人都感觉呛,我侄子看到了我,忙站了起来,我说:“都不学好,大早上就打!”
他们都站了起来,我说:“继续打,没事,玩你们的!后天开工,我今天下午去跟名城的老板谈下施工方案,这月的工钱,我回头下午都打你们卡里,对了——”,我又说:“拿到钱给家里寄去,别老赌博!”,我笑着说,我比他们其中大部分都年轻,辈分也有低的,但是该管还要管,这些人,没什么文化,一年到头打点工赚点钱很多都被输了。
我侄子走到我身边,跟个傻瓜一样地说:“叔,你头好了没?”,我说:过两天拆线,三针算个屁,我自己回头都能拆了,哼!”,我侄子给我烟抽,我看了看说:“行啊,中华,我都没抽这么好烟呢,谁给你的,自己买的啊?”
小亮说:“不是的,是我昨天带人去紫城给你要钱,人家给的!”
我说:“要什么钱?”
小亮说:“医药费啊!”
我说:“不都他妈的给了嘛,怎么还要?”
“叔,不是说十万嘛,他们才给七万,还差三万呢,后来人家说会打给你的,呵!”
宁宁也没跟我说这事,小亮这孩子行啊,我看着小亮点着头说:“妈的,行,你比你叔行,可也太黑了,就破了三针,要人家十万!”
小亮说:“必须要,要是在老家啊,我带人打他个小舅子!”,小亮又说:“叔,我以后想跟你混,你好好带着我,我想赚钱,我想娶漂亮点的媳妇,跟,跟你咱婶一样漂亮的,城市里女人,乃子大,身体苗条,皮肤白的,不像咱们老家的女人,皮肤不行,也不温柔,一说话就是,你要死了啊,你去死什么的,不喜欢!”
我摸了摸小亮的头说:“小亮,行,以后叔走哪就带着你,你给叔好好的,别他妈的惹事,这社会是法制社会,靠打架什么的,是成不了气候的,遇到事情要用自己的大脑知道吗?多用脑子想想!”
小亮点了点头,傻傻地笑着。
想想,小亮这孩子也挺苦命的,我二哥跟我二嫂很早就离婚了,我二哥喜欢赌博,不管孩子,小亮是我四婶把他带大了,从小就调皮捣蛋,但是这孩子就是怕我,一见到我就怕我教训他,几年出来上学没见,就长大了,小时候可是经常跟着我屁股后面转的。
到了宿舍没多久,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蓝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就说:“怎么样了,沈蓝!”
沈蓝精神有点沮丧地,没说话就哭了,我忙问她说:“你哭什么,别哭,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沈蓝说:“那个工人不小心摔了下来,他,他——”, 沈蓝哭的很伤心,我知道是那个工人出事了!”,要是给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也许就是赔钱,了事,不会如此伤心,可这是沈蓝,她可真不适合做生意,这不是国外,这是在中国,这种事情很难免的,遇到这事,伤心是难免的,但是就如同眼前这些出来打工的人一样,他们的生命其实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