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商定,该是随着王孚回雪峰山的时候了。但到了这时,王孚看着张羽,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丝为难来。 “怎么了?”张羽原本正等着王孚寄出霹雳神座,但却不知道他为何停下了动作,不仅疑惑问道。 “竟然忘了……”王孚苦笑着叹了口气:“恐怕……你我还没办法同行了。” 张羽不解道:“那是为何?” 王孚无奈道:“因为……你现在已经太强了。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了么?” 张羽这才恍然大悟。此前王孚前去峨嵋派找寻能够一同进入血海,摧毁海眼的同伴时,正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功力不深,却修成了日月玄光鉴的弟子。盖因日月玄光鉴是现存的六大宗派之中,唯一一门能够在功力浅薄的情形下,也能拥有强大攻击力的功法。 盖因霹雳神座虽然能够掩盖使用者的气息,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无论是卓以宁还是七长老,都不能成为合适的人选。 而现在张羽的功力,早已远远超出了卓以宁和七长老,霹雳神座自然更是遮掩不住。一路上的血魔,自然会如同闻见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用管那霹雳神座罢了。”张羽想明白了原因,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们干脆便一路自血海上方飞行去雪峰山,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么飞回去……?你……你难道就是这么从日月峰抵达这孤峰的?一路上的血魔……难道都被你给斩杀了?”王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张羽,随后才想到日月峰之下那数百里被荡平的血海。 眼前的张羽,恐怕还真有这实力,在血海上空来去自如了。 “若是一直停留在血魔聚集之地,那自然也没法长久坚持。但全速飞行之中,血魔其实追不上我。何况你也知道,血海之中也不是随处都有那么多无穷无尽的血魔,要不然你我焉能在这里说上这么久的话?只在接近了山门之时,血魔数量增多,才会有些费力而已。只要你们雪山派的弟子能迅速打开禁制,我们自然没有任何危险。” 王孚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着张羽竖起了一根拇指,满心钦佩。 “我现在倒只是担心,若是霹雳神座不能再对我生效,日后又该怎么办……”张羽脸上却还挂着忧色:“若是无法再用霹雳神座隐去身形,那将如何毁去余下的五个海眼?” 血海的海水虽然性质更接近于浓稠到极致的血雾,并非真正的血水,但其中的飞行速度仍旧要比空中慢了许多,无法再靠着速度甩掉大部分的血魔。更何况一旦有了交战,在海眼远远之外便会惊动镇守海眼的血神子,也无法再在极近距离突然偷袭了。 “这……倒是无妨。待你修习了青莲宝鉴之后,无论功力多高,霹雳神座也都能隐藏下你的身形了。待到我们回了雪峰山,你便立刻修习吧。只不过现在,怕是还得用你的那法子了。”王孚一番话打消了张羽心中的忧虑。 张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立刻动身吧。”两人冲天而起,向着雪峰山的方向疾飞而去。 一路上,果然绝大多数血魔都被两人甩在了身后。而张羽在跟随程远真修习了天皇金经的各种妙用之后,出手更胜从前。天皇剑化作万道金光护住前方,一旦血魔自海中露头,便立刻被金光透体而过,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血魔既然已经不成威胁,两人不消两日便已经飞到了雪峰山。 张羽挡着禁制之外铺天盖地的血魔片刻,雪山派的弟子便已经打开了禁制,将两人放入了其中。扑来的无数血魔依旧不甘心地将朵朵青莲撞得砰砰直响,但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王孚将张羽带入了宝莲宫中,向着众弟子介绍了张羽的身份。只说他是自己在一处孤峰之上碰见的残存修道者,现在带艺投师,加入了雪山派之中。虽然众弟子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何在血海之中的孤峰之上,依旧还有独立的修道者残存,但王孚身为雪山派宗主,自然也没有什么弟子提出反对意见来。 张羽坐在王孚身边,看着台下雪山派一众弟子,目光却唯独只被一人吸引了过去。 那是个漂亮女孩。虽然若说是美女,峨嵋派之中也有着不少,林淡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更不必说洛姬瑶,无论面庞体态,都几乎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境地。然而眼前的那女孩子,虽然单纯看五官并不及洛姬瑶那般超凡脱俗,出尘绝艳,但却别有一番特殊的味道。 最吸引张羽注意的,是她的目光。分明是绝美的双目,然而其中的眼神却淡漠而没有任何神采。加上那古井不波的表情,看上去只让张羽想到了一个人—— 在世界时看过的日本动画中,无口无面无心的三无少女绫波丽! 张羽可以肯定,如果那个女孩子生活在世界,只要戴上一顶蓝色假发,出一个绫波丽的cos,一定会让所有观众都为之疯狂。 不知为何,张羽发现自己在看见这个女孩之时,竟然心脏砰砰狂跳,就好像见到了极其熟悉的人。 这种熟悉的感觉非常特别,并不是普通曾经认识那种,就好像两人曾经一起生活过很久很久,彼此都熟悉到了没有秘密的地步。 只不过这个女孩只抬头看了一眼张羽之后,便又重新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望过他一眼。 待到对众弟子宣告了张羽的入门,并且行了代师收徒的仪式,将张羽列为了自己的师弟之后,王孚领着张羽除了宝莲宫的大殿,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院住下,才对着张羽笑了笑道:“方才,你的眼神怎么一直盯着颜色?” “颜色?”张羽这才知道王孚一直注意着自己的目光,而且还看出了自己一直盯着的是谁,心中猛地一慌,以为王孚已经看出了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心动,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见王孚继续道:“难不成是害怕她把你认出来?别担心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像此前那般冲动了。何况,她应该从没见过你才对。” 听完王孚的后一句话,他才想起自己早就听过这名字,惊讶道:“那不是……之前打伤你的那个……你把她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