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佳牵着邹浩宇的手,柔和地笑着说:“你说要去天边,我跟你一起去。你说要去海底,我跟你一起去。你说,你要去和别人拼命,我陪着你。”
她是再也无悔的女人,说出这番话,就会做到这般事。
樱田晴子忽然道:“也不用这么消极,他们想要用最后的方式去毁灭天蟾,或许需要三天五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去消磨耐心。我相信,我们有的是机会等着他们出招。只不过,邹君,你真的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了么?走出这一步,你,将无路可回!”
邹浩宇摸索着龙舌刀,淡淡地笑道:“我没有能力的时候,我绝不会自己出去送死,我输不起。当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先考虑怎么保护好我身边的人,然后,我会去做我以为有意义的事情。我家那么大,历史那么久,我是一定要守护的,为了守护,我不惜变成杀人的刀,这大概就是我们炎黄贵胄心中的执念吧,谁也无法动摇。”
樱田晴子长吸一口气,再吐纳出来时,一道白色的凝结成一串珍珠串子般的白色烟雾从她唇间刺出,长达三丈。
邹浩宇心头震撼,这才是强者,这才是高手!
他敢肯定,栾刚一定不是樱田晴子的对手。
“樱田,你要是我们种花家的人,那就好了。”邹浩宇很认真地说。
樱田晴子脸颊一白,多少有些黯然。
她明白,邹浩宇这样的观念不能说是有问题的,正如毒蛇猛兽一样,它们在远古时代和第一位人类祖先接触的时候,只怕人类也会认为它们是好的。
可当这些动物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不断伤害着人类的时候,人们无可避免地就把它们当成了敌人,这种观念会深深印刻在血脉当中,灵魂当中,不会忘记。
倭国正是如此,犹如一条毒蛇一样,对种花家造成的伤害太多太大了,只要是真正的炎黄种,骨子里就已经铭刻上了“倭人不可信,倭人皆可杀”的呐喊。
樱田晴子最害怕的正是这个,她的经历太奇葩了。
在倭国,她屡屡被伤害着,灵魂已然遍体鳞伤。可在华夏,她被接纳,被授予本领,人间对她最好的,还是炎黄贵胄。
她无法舍弃自己的祖国,可又不能毅然决然地做一个心安理得的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让她很痛苦。
无法做出选择的选择,一个长期,或许永远都无法做出选择的选择,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
“我无法割舍,无法选择,无法结束这种痛苦。”樱田晴子涩声悲叹。
周世佳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我们都是人间的一粒小小的种子啊,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太微不足道了。我想,你遵守自己本心的判断,用善恶的尺度去衡量一件事情的对错,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做下去就是了。想太多,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别人的伤害,不论对什么,暧昧才是最麻烦的事情。樱田,我们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我想,一个遵从内心的指示去做事情的人,会获得洒脱,活得自在的。”
邹浩宇苦笑,这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她什么好呢。
他对樱田晴子是绝对无法放心的,哪怕樱田晴子在眼下这件事里真的会帮他和周世佳,以后也还是会不做伤害我们的事情,可她的出身,她的血脉,实在不能让邹浩宇安心。
虎狼翻脸,只在刹那之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内心的净化上,那样的人是圣人,可惜,我们如今已经不会再有圣人了。
“走吧,”邹浩宇提起龙舌刀,“我们回天蟾岛,去找天蟾,至少,去天蟾巢穴里找找徐福宝藏,我们要提前行动,不能等敌人调虎离山,把天蟾引诱到别的地方,而自己找到了那些宝藏。”
我们种花家的东西,再不好也是我们的,我们给你谁,你谁才能拿。我们不给,谁敢拿就剁掉谁的手!
何况,徐福宝藏并非是什么比好的东西。
周世佳问道:“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邹浩宇道:“除了对我有大用的,什么金银财宝之类的,还是上交给国家吧。”
这句话在网络上很是引起了一番嘲讽,可邹浩宇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错。
别人觉着这种行为很傻逼,他偏要这么做。
至于有大用的东西,除非是能让自己的神眼升级的聚集能量的东西,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