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头看见。

终于是松了口气，瘫软在地，齐齐大呼，“上神啊！息怒啊！！”

素水是跟白硕一起落水的，这便也能算是……素水被自己的血亲亲手推进河里的吧？

祭祀，成功了吧？

他们这样庆幸着。

头顶却猛地一声——“夸嚓！！！”

一道游龙惊雷陡然直奔云霄，暴雨滂沱而下！

那一年的雨，下了足足一月。

原本的小镇，被彻底淹没，成了一片汪洋。

无数的百姓被淹死。

两月后，白硕和素水，在河岸的下游，被人捞起。

当时，白硕已经成了不人不鬼的僵尸，而素水，却是双腿已被河里的石子划烂，又被鱼虾咬食，只余白骨，同样……没了命。

救起他们的少女，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将白硕放在屋子里，又给水儿缝了一件在河岸边捡到的鲛皮的裙子，让她暂时遮蔽了那白骨森森的双腿。

白硕再醒来时，便看到自己的妹妹，成了半人半鱼的……怪物。

本该死了的女孩儿，却像个痴傻儿一般，天天对着自己傻笑。

少女抱着一个不过半岁大的婴孩，正在与她一起玩耍。

见他过去，少女也不害怕，只轻声地说，“那天，多谢你。”

从那以后。

他带着素水，回到了被淹没的关村，在地底生活了起来，再不见天日。

白硕说完，沉默下来。

却听迟小鱼突然问道，“那个少女呢？”

白硕一愣，又看了眼迟小鱼，随后，像是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她……自然是活到了该有的命数。”

明显答非所问。

迟小鱼却并不深究，只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你们也是受尽了苦难，这两千多年来，你算是……罢了，你也无需我的安慰之词了。”

白硕轻笑，不过到底还是问了一句，“小仙人，两千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不解。”

迟小鱼点头，“嗯，你说。”

白硕笑了笑，“我是不明白，为何……我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而且……您也看见了，连同水儿，又怎么会变成这般……不知小仙人可有解么？”

迟小鱼一笑，摸了摸那边素水绯红的头发。

素水还很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避开迟小鱼手里那一缕让她极其不舒服的浩然天地灵气。

迟小鱼笑意更甚，又道，“史书有记载，你们所住的关村，现在的棺材地那块儿，曾经为汪洋一海，乃呈五星齐聚帝龙之相。”

白硕听得认真，却没明白。

郎镜在一旁，却陡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便听迟小鱼道，“两千年前，你们那里多水，你可曾想过原因？”

“原因？”

“是啊！不是临海，也没有内涝，缘何一个如此内陆之地，会有那么多的河水溪流，且范围那样之广？”

“是啊……”白硕越发不解地皱了眉。

迟小鱼浅笑，“如果我没猜错，该是你们那底下，出了一只即将飞升成龙王的鲛蛇之精。”

“什么？鲛蛇之精？”白硕震惊。

迟小鱼点头，“内地之处却遍地的水汪，知府信奉神灵，化作黄袍道士的黄鼠狼妖的出现，都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