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神情淡漠地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连家。”
郎镜身后那个黑脸高大的老者也大踏步走过来,脚下沉如千钧,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他一把抢过迟小鱼手里的纸,咬牙切齿地怒骂,“那帮狗娘养的东西!老子要去弄死他们!”
说完,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迟小鱼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冥府到换主子的时候了?”
黑面老者脚步一顿,捏着硕大的拳头,满心的愤懑似乎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发泄,良久,闷声发出一声极其悲哀的痛嚎。
郎镜在旁边听着,只觉心头也跟着起了一层缓缓的悲凉。
他再次看向迟小鱼。
那少女娇秀的脸上,此时却依旧一片不知情绪的平静,那种平静,叫他心头发慌。
矮小的老者终于是红着眼眶出了声,“他们既然敢动百婆子,恐怕已是肆无忌惮了。这些脏东西们,真以为十九层的那个玩意儿死了,就没有东西能压制住他们了,竟然这般猖狂。”
黑面老者却怒极而笑,“猖狂?我看他们是在挑衅!”
小老者摇头叹气,“不止挑衅,更是在威胁。威胁我们,他们又重新回来了,我们压不住他们。”
黑面老者一拳重重捶在旁边的一个柜子上,柜子‘哐啷’一声响,从上头掉下来一个东西。
砸在地上,顺着血泊,滚到了迟小鱼的脚边。
众人低头一看,是燃魂灯。
黑面老者惊讶地张了张嘴,迟小鱼弯腰,将染血的燃魂灯捡了起来。
剑指一挥,无芯的灯火倏然亮起。
随着那灯光的亮起,原本自迟小鱼脚底散逸开的光亮也紧随泯灭。
一室昏黄,独有迟小鱼的脸,在那晕染橘黄的光线里,明明烁烁,看不清的冷淡,垂眸里,像是压抑了无限的哀伤。
郎镜蹙了蹙眉。
便见迟小鱼忽然抬眼,直直地朝自己看过来,“镜哥,过来。”
郎镜当即走过去。
“我给你介绍下,”迟小鱼的神色浅淡,“这位是龙城的土地爷,这位是……十殿阎罗,你可以叫他一声阎王爷。”
郎镜喉头一紧——土地爷?阎王爷?
黑面老者见郎镜看过来,脸上的悲色倒是褪去一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点头,“命格凶煞,又杀星罩顶。若非祖德庇佑,早已是一抔黄土。”
他说话不客气,刚说完,就被土地爷给踩了一下脚。
分明不过一个西瓜大小的个头,却踩得阎王爷脸上一皱,恼怒地看过去,就见土地爷一个劲示意他看迟小鱼。
转眼一瞧,被迟小鱼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心底一颤。
呐呐地住了口,垂着头,极其沮丧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犯错误的大狗。
迟小鱼淡然地收回目光,将燃魂灯举起,说道,“宋楠本是燃魂灯寄主,如今却也已不在。还要烦请二位爷,仔细找一找他的行踪。”
百婆婆脸上的愤怒不会空穴来风,百来屋也不是任何魑魅魍魉能够随意进入的。
百婆婆遇害,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宋楠。
土地爷却是皱眉,“鱼丫头你怀疑楠哥儿?”
迟小鱼却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在宋楠亲口跟我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我不会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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