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又咬了咬唇,一边的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碾了碾,点头,“嗯。”
顿了下,又道,“那我等你……电话。”
郎镜放下手机,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无声摇头——要死了,通个电话,都能被那小丫头给撩了。
这心跳得乱的呀。
那句‘我等你。’简直……嗯,郎总自动忽略了后面的‘电话’两个字。
郎辉吩咐完助理,扭头就见自家那傻弟弟正盯着手机发呆。
无语又坏笑,走过去,一巴掌——轻轻地拍上后脑勺。
郎镜抬头。
郎辉那手指隔空戳他,“大哥怎么教你的?女人最心软,你刚刚要是趁胜追击那么一下,小大师指定能动心!你个笨蛋!”
郎镜沉默。
片刻后,忽然叹气,自言自语,“我怕撩人不成反被撩……”
郎辉傻眼,再看弟弟那副魂不守舍神牵梦绕的呆样子,哪里还有那在官场上雷厉风行睥睨傲物的霸道总裁超级范儿!
泄气地坐在郎镜旁边,用肩膀撞了撞他,“别急,先动心也好,至少咱晓得把人盯紧了。总比那些装傻充愣拿腔做调的假惺惺好,小大师心眼剔透,说不定心思也独特,就喜欢你这样又蠢又傻的呢!”
又蠢又傻……
郎镜无奈看郎辉,“你是我亲大哥么?”
郎辉一抱胳膊,“我这是夸你!这世道,能有几个糊涂人?人人啊,都太精明,心眼多,活得跟鬼一样。”
郎镜有些出神。
却见郎辉又转脸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再说了,感情这个东西啊,最要不得那些花花虚虚的,实实在在才是长久之计。你啊,要抓好小大师。”
郎镜看着郎辉,片刻后,也笑,点头,“我知道,我也想实实在在地去追求她。”
“那就好。”
郎辉收回手,脸上有些欣慰,“朗家人,从不在感情上委屈对方。动心了,撩拨了,就要尽全力对她好,好一时不算,要好一辈子。”
郎镜笑了笑。
一辈子,真是个美好的词。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一辈子,但是现在,他想去对那个从来都是孤身而勇敢地站在阴阳彼岸上、独自承担一切的小女孩儿好。
想让她笑,想看她笑,想对她笑。
……
不过也就半小时,郎镜驱车抵达了珊瑚小区大门外。
才一抬眼,就见迟小鱼‘不听话’地站在马路边,脚边还有个铁皮包边微微上锈的小箱子。
正在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说话。
而马路对面,不出意料,十分隐蔽的角落里,有两个没正形的年轻人,正靠在一块儿,一边抽烟,一边不经意却又频繁地朝迟小鱼看去。
郎镜微微蹙了蹙眉,将车缓缓开到迟小鱼身边,降下车窗。
就听迟小鱼的声音传来,“……所以王大爷这次手术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子孙满堂的福寿命,您家小孙媳不还有三个月才生么?不怕,啊!”
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笑着揉了揉眼角,一目了然的紧张终于卸了下去,拉着迟小鱼的手,塞了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