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冷笑道:“奉太后诏,刘某现在总管荆、益、司、凉四州,兼摄朝政,难道还不能决定你一个司徒的去留吗?”
“太后?你是说何太后给你颁下了诏书?”王允大吃一惊。有了李儒的大肆宣扬,何莲被刘欣接到襄阳的事,在当时的朝廷中几乎无人不晓,王允自然也知道。不过,王允是支持刘协的,而刘协的母亲又是被何太后害死的,于是,王允也选择性地将何莲这个大汉王朝的太后给遗忘了。
但是,王允也知道,不管何莲是出于什么原因给刘欣颁下了这封诏书,她这个太后却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不是她哥哥何进引狼入室,恐怕她现在依然掌握着朝政的大权,她也完全有这个资格颁发诏书。
“怎么?难道你还想验不成?”刘欣把脸一沉,说道,“王允,你现在已经被罢官了,刘某也不会再对你施以其它处罚,你,可以出去了!”
王允愣了半晌,喃喃地说道:“走,我又能到哪里去?”
貂婵闻言说道:“义父,孩儿在城中帮您寻了一处房屋,您先搬去那里住些日子,再作打算吧。”
原來,那天刘欣和马芸商量完借款的事情,便一起去卞玉房里貂婵,告诉她放过王允的决定。
但是,毕竟王允曾经想过要刺杀刘欣,而且在曹操偷袭襄阳这件事上,王允虽然不是主谋,却也难逃干系。所以无论刘欣还是马芸,都不会答应像对待杨彪他们那样,仍然将王允安排得衣食无忧,何况刘欣现在还要厉行节约。
对于刘欣的决定,貂婵也很理解,能够保住王允的性命已经不错了,她哪里还敢奢求其他。但是,貂婵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題,王允获释以后住到哪里呢?王允现在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恐怕连一件像样点的衣服都沒有了,他在洛阳、长安两地的家早就毁了,回到濮阳更加不现实。貂婵无助地着刘欣和马芸,可是刘欣这回铁了心要令王允难堪,对貂婵的眼神视而不见。
貂婵自己在州牧府虽然衣食无忧,却不像卞玉、蔡琰她们每个月都些例钱,甚至还不如那些丫鬟、奴仆,那些人也是有工钱的,而貂婵却什么也沒有。因此,貂婵身边并沒有积蓄,自然也沒有能力去安置王允了。
倒是祝融,大概是同被关过禁闭的缘故,她对貂婵颇有好感,上次就想将貂婵弄到自己身边,这回到貂婵为王允的事情急得团团转,忍不住说道:“妹妹,你若是需要用钱的话,姐姐这里有。只是有一条,你那个义父可不能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我祝融第一个取他性命!”
祝融自然有钱,就是不算每个月的例钱,她自己丰厚的嫁妆就是笔不小的财富。
若是平时,按照貂婵的性格,她是不会接受祝融资助的。但是为了王允,她除了连声称谢,也沒有其他办法好想。
见到刘欣沒有阻止祝融对貂婵的资助,卞玉、蔡琰等人纷纷慷慨解囊。马芸笑道:“貂婵,你姐妹们对你有多好,就连老爷现在正穷困潦倒,她们也沒肯拿出一个子儿來呢。”
卞玉“格格”笑道:“姐姐说笑了,老爷怎么会差钱呢?”
刘欣也笑了起來,道:“谁说老爷不差钱,从这个月起,老爷我一文钱的俸禄都沒有了,今后就指着你们养活我了。”
等马芸解释过是什么回事,卞玉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齐要求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捐了出來。貂婵也是感到一丝内疚,她刚才虽然沒有明说,却对刘欣不愿意妥善安置王允颇有微词,因为她在襄阳这几年到过太多事情,像刘璋这些人都能得到很好的安置,当然了,刘璋后來自己出來反叛,又另当别论了。貂婵现在才知道,刘欣是确实有难处。
这时,來莺儿也走了过來,捧着一个小小的红漆盒子,说道:“当年在洛阳,老爷帮奴婢赎了身,如今老爷有了难处,奴婢怎能坐视不理,这点积蓄虽少,却也是奴婢的一点心意,望老爷能够收下。”